“為什麼……”
“為什麼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見到你像方才那樣開心？”
“為什麼呢？到底是為什麼？”
夢昔琂慌了，連忙翻身把頭伸了過去拱了拱她的懷。
“我沒有討厭姐姐！真的沒有！”
“我隻是想……想……”
夢昔琂停下來想了許久，也沒想好到底要如何形容她心裡的想法。
而惑芊又像是聽不進她話似的，自顧自喃喃“你很討厭姐姐麼？”
“姐姐害你不開心，害你不能飛翔。”
“姐姐是壞蛋。”
“是折斷你翅膀的壞蛋。”
滴答——
一滴渾濁的淚水從惑芊下巴滑落，正好滴在夢昔琂額頭上。
發現是淚水，夢昔琂抬起頭使勁兒蹭她的臉。
“姐姐不要哭，不要哭……”
“對不起，是我不好。”
“我再也不會胡鬨了，我會認真聽姐姐的話，再也不離開姐姐半步。”
惑芊哽咽出聲，緩緩抬起胳膊，再次將她推開。
“你走吧。”
“和我在一起，你永遠都飛不起來的。”
說完，惑芊站起身，跌跌撞撞往一個方向走去，像一具失了神的空殼。
“姐姐！”
夢昔琂也站起身，邁出步子追了上去。
這時，額頭那滴淚水忽然散發出明亮的光將她包裹。
她的意識感到片刻恍惚，又在強光的侵襲下，不自覺閉上眼睛。
下一次睜眼時，她發現自己去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沒有黑土，沒有烏雲，也沒有惑芊和枯藤樹她們。
甚至連她的身軀也不見了。
她仿佛變成空氣中的一粒塵土，在一間破敗的皇宮裡飄蕩。
“……”
“彆管其他的了，快跑啊！”
“活命要緊！”
轟隆隆——
數名奴仆在皇宮裡逃竄，看他們臉上絕望又慌張的神情，似是有一場恐怖的災難來臨。
一名宮女路過一間緊閉門窗的宮殿時停了下來，一手抬起又落下，猶豫著要不要推開門。
後邊的宮女撞了她一下，怒斥“不想活命就一邊去，彆停在這裡擋路！”
先前的宮女被她帶著被動跑了兩步，視線卻還落在殿門上，“公主……是不是還在裡麵？”
“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你竟然還有閒心管彆人？況且陛下都丟下她不管逃走了，你還管她做什麼？”
“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似是覺得對方說的不錯，那名宮女最終還是咬緊牙逃走了。
轟隆隆——
皇宮各處出現漆黑的液體，它們像是有意識的活物四處蠕動，將所觸及的一切通通吞沒，致使皇宮四處坍塌聲不斷。
和外邊逃命的奴仆不同，那間禁閉的宮殿裡有一名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少女，仿佛全然不知曉外邊的動靜一般，安安靜靜跪坐在軟塌上繡花。
她就是宮女所說的公主。
亦是惑芊曾經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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