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他的是呼嘯而來的一根毛筆。
鬆年手忙腳亂接過,隨即就挨了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什麼王姨娘來了,本侯不是說過,書房重地,閒雜人等不許接近,她腦袋不想要了是不是?還有你,將人趕走就是了,還說個什麼勁兒!”
都用了‘趕’字,可見是非常生氣了。
鬆年心中吐槽,歎了口氣道“侯爺,王姨娘說了,是公主讓她來請侯爺的,既然是公主讓她來了,這可不好直接將人趕走了,若不然公主知曉了,還以為侯爺您不待見她呢。”
程堰一口氣梗在喉嚨裡,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既然是請我,她為何不親自來請?”
鬆年摸了摸鼻子,竟然建議道“要不侯爺,屬下這就派人去回話,讓公主親自來請您,您看如何?”
程堰冷眼掃了他一眼,嫌棄道“我倒是想,但你覺得她會來嗎?”
既然知曉公主不會來,您在想什麼美事呢!
鬆年一臉無奈道“屬下也是知曉這個道理的,這不,就是想讓您清醒清醒,反正公主自己不來,誰來都一樣,至於什麼王姨娘宋姨娘,您啊,就當作沒看見就是了。”
當作沒看到倒是可以,就是心裡堵的很。
鬆年又道“再說了,公主給您準備了接風宴,又讓人來請您了,不似以前那般見都不想見您,總歸是好事,萬事見了麵,好好說話,總是有轉機的是不是?”
程堰皺眉想了想,竟然覺得有些道理。
以前秦宜真都不願見他,也不想和他說話,他便是有許多話要和她說,她也不願聽。
如今願意見他了,還讓人來請,已經是一個不錯的開始了。
鬆年見他態度有所緩和,繼續道“而且您總不能因為一時之氣就不去見公主了吧?您若是不去,等想去了,公主指不定就不樂意見您了”
程堰覺得心口被捅了一刀,有點痛。
他睨了鬆年一眼“最後一句可以不必說了。”
鬆年嘿嘿一笑“屬下這不是提醒您嘛,有道是‘小不忍則亂大謀’、該忍的時候忍,該出手的時候就出手,侯爺,這可是您教屬下了。”
程堰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但心裡也平靜多了。
他道“那就讓王姨娘先回去不對,派人去請幾位姨娘回自己的院子裡去,便說今日本侯隻想和公主喝幾杯,讓她們不要打擾。”
這是冷靜下來了,腦子也有了。
要是剛才能這麼冷靜,何至於不掉頭就走,去了春歇院,便說一句‘本侯今日隻想和公主喝兩杯,你們不必打擾’,那誰還敢打擾?
鬆年抱拳一笑“屬下這就讓周管家安排去。”
事情解決了,鬆年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便讓周管家去辦這事。
“你若是覺得不方便,便去找金嬤嬤,她也樂意見到侯爺和公主和好,定然會把事情辦得妥妥帖帖的。”
鬆年把事情都交給周管家之後,便打了個哈欠,趕緊回去休息去了。
他也忙了那麼久了,回到家裡,是時候該歇歇了。
周管家找了金嬤嬤,把事情一說,金嬤嬤立刻應了下來,轉頭去了春歇院,將三個姨娘都請了回去。
待到天色有些昏暗,程堰回到春歇院的時候,那些礙事的人都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