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真自從昨日醒來,便一直精神緊繃,昨夜也睡得也不算好,不時地噩夢驚醒。
靠在程堰身上的時候,感受著他的心跳,她便覺得尤其安心,沒一會兒,便覺得陣陣疲累和困意湧來,閉上眼睡了過去。
聽見有人說話時,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還未清醒過來,眼睛就被一雙手遮住了,眼前的視線再次陷入黑暗。
“你再睡一會兒,還沒到家。”
“怎麼了?”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問了一句。
“無事,有人來尋我。”
秦宜真迷迷糊糊的,聽到他這麼說,最自然也沒再去管,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程堰見她又安穩地睡了過去,手指勾了她一縷發絲卷了卷,心情愉悅,對外麵的人說道“讓她坐後麵的馬車。”
鬆年得了吩咐,便去請王仙容上後麵的馬車“今日府上隻趕了兩輛馬車出來,還請王姨娘暫且委屈委屈,和其她人擠一擠。”
王仙容看著馬車裡的幾人,宋屏屏、趙如芳、綠翹,還有另外兩個侍女,這一共已經坐了五個人了。
趙如芳還熱情地讓開了身邊的一小塊位置“來來,王姨娘,你坐我身邊,我保證不擠著你,快上來吧。”
王仙容還未說話,她邊上一個身著白袍的年輕公子臉色就黑了“什麼擠一擠?你們讓我阿姐與這些人擠在一起?”
鬆年道“王公子莫怪,今日隻趕了兩輛馬車出來,若是王姨娘要跟著一同回去,便隻能如此。
若是王姨娘不願,便請在此等候,一會兒府上會再安排馬車過來接王姨娘。”
“那前麵的馬車不是隻坐了兩個人,我阿姐怎麼就坐不得了?”
“侯爺說了,不讓人打擾他與公主。”
“怎麼不能打擾?我阿姐為了他都這樣委屈自己了,他還這般作賤我阿姐,我倒是要問問他是什麼意思,程堰,你給我下來!”
程堰眉心一擰,臉色隱隱都有些發黑了。
王家這些人是不是有什麼大病,王仙容給他做妾是他逼的還是他求來的?
分明是王家硬塞給他的,如此,她委屈不委屈,那都得她自己受著,還能怪到他的頭上了?
程堰將秦宜真放在坐榻上,然後起身掀開車幔走了出去,銳利的目光在場上掃過,然後落在了王家姐弟二人身上。
王公子見他出來了,立刻就道“程侯,你來了正好,你們程家便是這般對待我阿姐的,可有將我們王家放在眼中。”
“王公子。”程堰語氣微冷,“這不是將不將誰放在眼中的事情,本侯對王家並無意見,王公在朝為公卿,本侯也誠心敬重。”
“但妾便是妾,既是做妾,所受到的也是妾室的待遇,這馬車宋姨娘坐得,為何她就坐不得了?”
“還是王公子覺得,因為她是王家女,就算是做妾,那也得蓋過妻子的風頭,要本侯學著寵妾滅妻,王家才算是滿意了,才覺得本侯像個人樣?”
“程家便是如此,若是王家不滿,或是王姨娘不滿,大可回家去另嫁,本侯也不會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