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真頭疼,但還是硬著頭皮拒絕“皇姐,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
“皇姐性子恣意,但謝家規矩甚多,恐怕不是皇姐的好歸宿,皇姐還不如另選他人,天下好男兒多了去了”
“什麼另選他人?”慧真公主見她非但不幫自己,還開始勸自己,臉色很不好,“我就中意這一個,隻覺得他有意思,旁人都無趣,你到底是懂不懂啊?”
說到這裡,慧真公主又想起秦宜真嫁給了程堰,頓時又悟了。
“不過也是,你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喜歡一個男子是什麼樣感覺了,可惜啊可惜”
討厭的便宜妹妹變成了小舅母,慧真公主心中是極為不爽的,再加上程堰一直護著秦宜真,她就更討厭秦宜真了。
如今想到秦宜真這一輩子都不知曉喜歡一個男子是什麼感覺,她頓時又覺得平衡了。
“行了,我懶得和你一般計較,免得小舅又說我欺負你。”慧真公主見她不幫忙,立刻起身就走,回了對麵的位置坐下,與遙遙相對。
秦宜真坐在那裡沉默了許久。
喜歡一個男子是什麼感覺?
她不知,她隻知道程堰是她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隻要他願意,她便願與他相守一世。
“陛下駕到——”
原來是景安帝與百官到了。
秦宜真回過神來,與眾人一同行禮。
景安帝抬腳上了台階,然後向程太後行禮“母後萬安。”
眾人參拜太後、帝王,底下烏鴉鴉地跪了一片。
“陛下來了,快坐吧,正等著陛下呢。”
景安帝落座,然後才讓眾人起身,又說了一些嘉獎將士祈願國泰民安的話,便命舞姬獻上歌舞,又命人送上美酒佳肴,供眾人食用。
宮宴正式開始。
此時人影走動,金嬤嬤掃了桂嬤嬤與綠翹一眼,兩人會意,與她一同上前去收拾案幾。
桂嬤嬤和綠翹接過邊上宮女內侍送上來的美酒佳肴,金嬤嬤作勢擦拭桌麵,趁著人影阻擋,借著擦拭的動作,用寬袖遮擋,依次換了案幾上方才被碰過的杯子。
待秦宜真坐回位置上的時候,放在案幾上的兩隻酒杯雖是一模一樣,位置也絲毫不差,但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了。
秦宜真手指捏了捏已經被斟了半杯酒釀的酒杯,沒有說話。
沒一會兒,程堰大步走了過來,直接在她身邊坐下,秦宜真沒回頭看都能感覺屬於他的氣息浸染而來,將她包裹。
一如今日晨早她睡的那張床榻,上麵全是他的氣息。
似烈烈昭陽,張狂霸道,又似山嶽孤冷清涼。
那種感覺,叫你有時覺得他沉穩可靠,有時又煩他霸道張揚,再有時,更心疼的冷清孤絕。
秦宜真垂眸摳了摳袖口上的雲紋,不敢回頭看他,也不知該與他說什麼。
不過她沉默著不說話,程堰卻不慣著她,拿著巾布淨手之後,便伸手捏了一個核桃,然後將果仁送到她嘴邊。
“吃一個。”
秦宜真的臉騰一下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