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姐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直接是將方始心的臉皮扒了下來。
想她平日裡與宜真公主交好,以姐妹相稱,可心裡卻是這樣厭惡人家,可見是如何的虛偽小人,令人不齒。
宋柯沒想到秦宜真在這裡坑方始心,臉色也微變。
隻是方始心的行為,他也不知該如何辯解。
難不成要說世間上真有如此奇藥,讓方始心的喜惡都反過來了,這才會說這些瘋話。
他道“公主,眼下最要緊的便是查出是誰人在宮宴上胡為,此事事關太後與陛下安危,這才是重中之重。”
他避輕就重,轉移了話題。
秦宜真卻道“母後和陛下的安危自然是最重要的,隻是旁人說這些話本宮相信他是真心的,可宋禦史說這些話,本宮卻是不信。
或許在宋禦史看來,母後與陛下的安危反而是其次,方姑娘和方家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吧。”
“公主休要誣賴下官,下官絕無此意。”
“有無此意,宋禦史心如明鏡。”
“好了。”程太後居高臨下,叫停了兩人無意義的爭論。
她看著俯跪在下方的宋禦史與方家人,然後道,“既如此,此事便今日查清吧,去看看那位方姑娘清醒了沒有,若是清醒了,便將她帶過來。”
“是。”
有侍官領命而去,程太後目光掃過四周,淡淡地凝了秦宜真一眼,秦宜真垂下頭來,不敢吭聲。
程太後目掃四周,對眾人道“不過是小事,諸位且回自己的位置上吧,叫那些舞姬再去跳一曲,莫要壞了今日的宮宴。”
程太後一聲令下,這原本停下的歌舞重新開始,又是一番歌舞升平的盛世境況,隻是眾人在麵對桌上的珍饈美食美酒,一時間心中糾結,不敢下手。
程太後將這一切收在眼底,垂眸飲了一口茶水,沒有再說什麼,至於跪在她麵前的方家人和宋柯,她也沒有開口讓他們起來。
程堰換了一碗湯浴繡丸放到秦宜真麵前,那鮮美的湯中放了一個圓如獅子頭大小的肉丸,熱騰騰的香氣散出,聞著味道也極好。
秦宜真搖了搖頭,覺得沒什麼胃口。
歌舞繼續,酒宴繼續,仍舊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熱鬨,仿佛剛才的鬨劇沒發生過一樣。
大約是過了兩炷香的時間(30分鐘),禁衛軍將方始心押了過來。
此時方始心早沒了先前的體麵。
她身上換了一身寬大的宮女衣裳,頭上的金簪寶釵皆已不見,頭發也濕漉漉亂糟糟的。
那一張臉上的脂粉像是被水洗過,匆匆抹擦,但又沒擦乾淨,東一塊西一塊的,看著很難看。
被押上來摁著跪在程太後與景安帝麵前的時候,她那張蒼白狼狽的臉上滿是憤恨與不甘,抬頭看向秦宜真的目光滿是憤恨,若不是禁衛按住了她,她都要衝過去打人了。
“參見陛下,參見太後。”隨行的太醫拱手參拜,“臣已經查清,方姑娘確實是被人下了藥,所中的是南齊神山之中的麻荊藤。”
“麻荊藤?”
“此藤隻長三尺,細如瓜藤,無毒,可若是入口,沾之癲狂,若是用量過多,有可能一生瘋癲,再也不複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