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公公見她不開口,正巧送了茶水上來,他端起捏著茶蓋撥了撥茶末喝了一口,然後慢慢道
“此茶是今年新出的毛尖,毛尖因采摘的時間不同,細分三類,穀雨前采摘的稱作‘雪芽’,穀雨後采摘的稱作‘翠峰’,再往後采摘的,便隻能稱為‘翠綠’了。”
“觀此茶,味、湯、香,應是雪芽無無疑,明兒個才是穀雨,可公主這的茶應該喝了好些日子了吧。”
可見此茶應是宮中的貢品,剛剛製成便加急送來的。
而東西一到,秦宜真這裡便有一份,可見是宮中太後與景安帝對她多看重。
程太後一直希望她與程堰有個孩子。
秦宜真聽了這話,自然也聽出是在點她的,這下子也不敢猶豫遲疑,忙是道“公公放心,請回稟母後,宜真答應過的事情,必然會辦到的。”
“公主明白事理就好。”德公公聽到這裡,笑容真誠了幾分,“侯爺是世間少有的俊才,娘娘也不至於是害了公主。”
這話倒是真,除了身份上有點尷尬,程堰哪哪都好。
身份地位、容貌本事皆是一等一,想嫁他的女子,甚至甘願給他做妾的女子都不知凡幾。
秦宜真同程堰鬨彆扭,在許多人看來,多多少少有些不知好歹。
說完了此事,德公公便說起了今日的正事“太後娘娘命奴婢前來,是為了今日宮宴之事,不知公主可知曉內情?”
秦宜真手頓了頓,心中猶豫了片刻到底是實話實說還是隱瞞,不過她想了又想,估計事情是瞞不住了,還是老實些為好。
“自然是知曉的,這不,都在外麵跪著呢。”
秦宜真將事情的經過和德公公說了一遍,德公公聽了嘴角直抽。
所以這幾人隻是在酒杯裡吐了點口水,想懲罰一下那方始心,結果沒料到那方始心竟然在酒杯裡下毒,最終自食惡果。
倒是和宮中查出來的消息基本符合。
秦宜真最後道“本宮也覺得她們此次做的太過分了,便是要懲罰方姑娘,也斷沒有在宮宴上生事的道理,簡直是膽大包天了。”
“這不,一回來,本宮問清了情況,便讓她們在院子裡跪著,以示懲罰,要她們知道事情的輕重,不可再犯。”
“就是念在她們忠心為主的份上,還請母後這邊寬免一二,饒她們一命。”
說罷,秦宜真又吩咐一個侍女“讓她們三個滾進來。”
侍女領命而去,很快就將這三人帶了進來。
三人進來之後連忙跪下,低著頭不吭聲。
德公公打量她們許久,慢慢地喝完了一盞茶,這才道“你們三個真的是好大的膽子,可知擾亂宮宴是多大的罪責?要你們的命都是輕的!”
“便是那酒杯並無問題,可那也是皇家舉辦的宮宴,你們也不該。”
“我等知錯了。”三人連忙認錯。
秦宜真又道“她們已經跪了一些時辰了,也確實知錯了,本宮也已經警告她們,下次決不可再犯了。”
德公公斟酌片刻道“念在你們算是忠心為主的份上,太後娘娘有令,可饒恕你們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一人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三人聽到三十大板嚇了一跳,抬頭看著德公公,有看著秦宜真。
秦宜真也嚇了一跳“公公,這三十大板,是得打出人命的。”
打三十大板,若是下死手打那都可能喪命了,便是稍稍控製一些,打不死,那得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