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真聽罷這些話,頓覺得壓力重重地壓在了她還瘦弱的肩頭。
她想讓程太後教她處事,讓她有本事有勇氣有魄力,能應對將來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她委實是沒想到,程太後直接讓她來一個長公主參政。
秦宜真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等程堰來接她歸家的時候,她才從情緒之中回神。
彼時她坐在馬車上,靠著軟枕,程堰伸手捏了捏她有些發酸的手腕,問她“你在上書房究竟是做了什麼?”
“給母後念奏折呢。”秦宜真懶懶地靠在軟枕上,嘟囔了一句,“你彆管,我日後得經常來。”
“行,我不管。”程堰笑了笑,伸手將她耳邊的一縷秀發挽到耳後,“你樂意去就去,不願去了,再和我說就是了。”
連著去了兩日上書房,秦宜真肉眼可見的精神了許多,這也算是好事,程堰自然是高興,不過累著了他也心疼。
秦宜真就好奇了“難道我不願去了,你還能替我向母後拒絕了不成?”
“不願去,那拒了又何妨。”
“程堰,你不對啊!”秦宜真挑剔他,“你說我辛苦了,不願去了,你就不讓我去,可母後不也是日日辛苦,你怎麼就不心疼她一下呢?”
“都說長姐如母,母後於你而言,也和母親差不多了,你就不心疼心疼?”
程太後今年三十有四,比程堰足足大了十歲,程堰一出生母親就沒了,程太後將他帶大,說一句長姐如母,是半點都不誇大的。
程堰被她問得愣住了,一時間竟然沉默了,良久,他才道“你說的對,是我忽略了。”
秦宜真有些好奇,又問他“那我要是覺得辛苦,你還讓不讓我去了?”
到底是娘子重要呢,還是母親重要?
程堰“”
程堰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你長本事了是不是?”
竟然還學會為難他了。
“那你說說嘛。”倒不是想比一比,就是她真的有些好奇這種情況程堰該怎麼解決。
程堰揉了揉她的發髻,掂了掂落在手心裡的流蘇,搖頭道“你若是覺得辛苦,不願去,自然是不去了,至於你的活兒,我去替你就行了。”
如此一來,他把事情都攬了,秦宜真不用辛苦,程太後也不用把秦宜真的活兒做了,倒是好主意。
秦宜真眼睛一亮“好主意。”
不過秦宜真想了想,若是他把什麼事情都攬了,她是自在了,他倒是一個人辛辛苦苦的,也讓人心疼,她也不願。
算來算去,還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那是最為合適的。
馬車一路出了皇城,行駛到了一家小店門口停下,程堰先下了馬車,然後便伸手去扶秦宜真“來。”
秦宜真下了馬車,抬眼便見那小店門口掛著一張牌匾——花燈集
這竟然是一家花燈店?
不過她沒多問,任由程堰拉著她走了進去。
兩人剛剛跨過門檻,店中的管事得了消息便匆匆前來迎接“貴人您來了,快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