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聞鼓一響,便無小事。
隨著‘咚咚咚’的鼓聲響起,原本安寂的京兆府當即就熱鬨了起來。
京兆府尹升了公堂,命人將方始心請進來,坐於堂上便問她“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京兆府尹大約四十來歲,長得一張國字臉,他身著官服官帽、端坐在公堂上時一身氣派,端的就是清正嚴明,人間包青天。
方始心見此,心裡踏實了不少,將事情的緣由說來。
“啥?”京兆府尹聽罷都懵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方始心求道“大人,慧真公主此等小人行徑委實是過分,請大人為我做主”
然後
她就被趕了出來。
還挨了一通訓誡。
“我說方家姑娘啊,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這可是登聞鼓,你這點破事,你敢敲鼓,還要告公主,你這是瘋了?”
“登聞鼓怎麼就不能敲了?放在這裡不是讓人敲的嗎?”方始心臉色難看,“再說了,我告公主怎麼了?難不成公主犯了錯便可以逍遙法外,這還有王法嗎?”
“哎呦,姑奶奶啊,要是公主真的犯了大錯,自有禦史台彈劾,陛下太後聖裁,你就這點小事,還沒有證據,你告什麼啊?”
“而且你說的這個絨花啊,你今日賣,被人家學了去,明日人家也賣,雖說有些對不起你,但也夠不著上公堂啊!”
話雖如此,可方始心仍舊覺得憋屈“可是”
“可是什麼,你彆可是了,趕緊走,若是再不走,便賞你幾板子!”
方始心被趕出了京兆府,走在皇城裡的時候,被冷風一吹,終於是冷靜了一些,想了想,便拉著芸兒要走“走,我們去平西侯府。”
“去平西侯府?”
“是啊,慧真公主雖難對付,可若是讓秦宜真出麵,那就好說多了,就算不能懲罰她,但至少得讓她把雅春閣關了,不能和咱們搶生意。”
芸兒見她說得煞有其事,忍不住提醒道“可是姑娘,您忘了宮宴上的事情了嗎?”
方始心呆住了。
是了,自從發生了宮宴上的事情之後,她與秦宜真便翻了臉,便是她遵循太後之命去平西侯府賠禮道歉,也沒見到秦宜真。
秦宜真怎麼可能幫她呢?
那是恨不得她倒黴吧。
方始心有些後悔,當時就不該一時衝動給秦宜真下藥,若不然就沒有後來的事情了,而現在,她也可以求上門去,請她幫忙。
“那現在該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要降價?”方始心算了算降價之後少了多少錢,心痛得要滴血,心中恨慧真公主恨的要死。
芸兒也擔憂,但現實卻也擺在眼前“若不降價,再過一些日子賣的人更多,估計就要砸在手裡了。”
方始心心中暗恨,但想不到其它法子,也隻能妥協,灰溜溜地回芳華閣。
然而馬車還未回到芳華閣,便遠遠地看到那閣樓之中火光衝天,黑煙滾滾。
火勢太大了,街市上的人都沒有人敢衝上前去滅火,比比皆是快速地遠離,任由那火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