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可把桂嬤嬤給問住了。
她回想起自己的年輕時的新婚之夜,那漢子也是個糙心的,隻顧著自己舒坦,哪裡懂得心疼婆娘,第二日差點都沒能起來。
後來好些日子她都有些害怕與那漢子同房,也是幾次之後,才稍稍品出一些歡愉的滋味。
如今想著侯爺高大健朗,自家這嬌嬌養大的公主指不定得吃一番苦頭呢。
桂嬤嬤想了想道“侯爺最心疼公主,若是疼了,公主哭一哭,侯爺指不定就心疼了,再或是公主喝兩杯酒,一會兒有些醉了,便好受些了。”
“也就疼這一回,過了就好了,公主也也忍著些,萬不可惱了就不肯了。”
桂嬤嬤覺得這夫妻感情再好,可若是一直不讓碰,夫妻之間遲早都是要出問題的。
程堰位高權重,生得也好,外麵多的是虎視眈眈的人,若是夫妻之間有了縫隙,很容易趁虛而入。
秦宜真聽得認真,將這些話都記在心裡。
待她洗好了出來,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裳,還有些害羞,但到底是鼓起勇氣向他這邊走來,不像之前隻想躲。
海棠紅的紗衣包裹著窈窕曼妙身姿,長長的還未乾透的秀發隨意散落在肩頭,酥雪一般的肌膚在燈光之下瑩白照人。
不知是熱水熏的還是羞的,那一張姝麗清麗的麵容微紅,像是徐徐綻放的芙蓉牡丹,又像是院中枝頭盈盈搖曳的海棠。
程堰盯著她看,幾乎是要將她全身上下都看透。
秦宜真臉色更紅了,伸手就要捂他的眼睛不讓他看,然而卻被他一把拉進懷裡。
他先是親了親她的額頭,再親親她的唇角,然後埋首在她脖頸之間,細細地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如同鴛鴦交頸那般纏綿。
“今日是牡丹花香”
他倒是聞得出來,秦宜真咬唇,見他又要親過來,便推了推他,讓他去洗澡“你快去洗。”
程堰有一瞬間不想去了,溫香軟玉在懷,哪有心思管彆的。
秦宜真見他不情願,想了想,伸手圈著他的脖子,學著他親自己的樣子,親了親他的唇角“我要晾頭發。”
程堰摸了摸她還未全乾的秀發,無奈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耳朵,隻好認命起身。
起身之時,他還順手解下束在腰間的腰封,然後解開帶子,在她茫然瞪大眼睛之時,將外袍脫了丟在她身上。
將她整個人都蓋在了他衣裳下。
“這會有些冷了,披著一些。”
說罷這些,他便轉身去了洗浴室,沒一會兒,便傳來了宜一陣水聲。
秦宜真將外袍拽了下來,將腦袋伸出去看看窗外,彼時皎皎明月半闕隱在了烏雲之中,夜風吹拂,院中樹木的枝葉搖曳,吹在臉上的風還有些涼意。
真的是起風了,也不知曉今夜會不會下雨,若是下雨,街市上的花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