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子時,屋外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夜風吹過樹枝搖曳不止,偶爾有幾枝枯枝青葉被打落在地。
院中白日裡盛開的花都合攏了起來,隨著風雨搖擺。
寢室之中燈火明亮,唯有架子床前方掛著的織綾床幔遮起了床榻裡麵的風景。
在床幔遮擋的半昏暗的床榻之內,不時傳出細弱的輕泣聲,那聲音似哭似吟,帶著一些哽咽的鼻音和喘息,嬌軟柔媚,婉轉可憐。
像是夜雨之中被瓢潑雨水澆打的盈盈海棠。
也不知過了多時,秦宜真被他重新抱在懷裡的時候,隻覺得整個身體都不屬於自己的了。
她微微喘著氣,那雙平日裡明亮清透的眼睛染上迷離春意,眼稍微紅,媚意橫生,白淨的臉染滿了紅暈,那一張比往日裡染得更紅豔的朱唇像是盛開到了極致的春花。
那些銷魂蝕骨的滋味令程堰久久不能回神,身心滿足滿足之餘,對她唯有滿腔的憐惜,他親著她的唇角,輕撫著她汗濕纖細的背讓她回神一些。
然而親著親著,他又有些動情,剛剛歇了一些的熱切的念想再次湧來。
他忍不住順著她的唇角往下,然後細細密密的親吻親在了她的脖子上,情到深處的時候還輕輕地咬了她一口。
秦宜真抖了兩下,渾身發軟,見他又要來,稍稍回神的她忙是伸手推他。
“彆彆親了”
秦宜真真的覺得這事兒好生地受罪。
她身上又難受又累,人也極度虛弱疲憊,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他倒好,像是吸了人精神氣的狐狸精,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和精神,就算是折騰一夜也不嫌累。
兩人第一回的時候,時間並不長,雖說飲了些合歡酒,能緩一些疼痛,交融之時更為融洽,但她初經人事,難受得厲害,除了難受並未有多少歡愉。
於是隻得草草結束。
程堰並不滿足,哄著她又來了第二次。
這一回倒是稍稍品出了一些歡愉的滋味,但他實在是太能折騰了,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她兩次險些都緩和不過來暈過去了。
如今好不容易第二回完事了,她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整個人都軟得不行,這才緩和一些,他又要來。
秦宜真真的是覺得難以招架,有點受不了他了。
秦宜真想到這裡,隻覺得人生艱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又弄疼你了?”程堰用拇指擦了擦她的眼淚,忍不住親了親她的眼角。
秦宜真搖頭,也不知是他看多了孫子兵法學到了好技藝,還是那兩杯合歡酒的緣故,這一回並不算疼,初時倒是有一些,但很快就過去了。
要不是他折騰的太久太久,她甚至都有些享受了。
她將腦袋靠近他懷裡,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一下又一下的呼吸心跳。
程堰輕撫著她的背,垂首湊到她耳邊說話“那又是怎麼了?難道是後悔了?”
他說到後麵的時候,靜靜地盯著她的秀發,眼中的情緒難辨。
“為何要後悔?”秦宜真覺得他說這話委實有些奇怪,但她腦子混混沌沌的,也有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