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堰眯眼,心中有些煩躁。
“你不信我?”
“我信啊。”秦宜真笑了笑,她怎麼可能不信他呢。
她信他對自己百般縱容寵愛,也信他此時此刻,是真心想與她相守一世的。
“隻是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再恩愛的夫妻也有可能累了倦了的那一天,我不想到了那一天你我連親人都做不成了。”
“你若是真有此心,便這樣做吧,待你我老了,真的走過了一世,你再說說這些話,到了那時,我定被你感動得稀裡嘩啦的,覺得此生圓滿。”
程堰伸手捏她的臉。
“嘶!”秦宜真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捏我做什麼?”
程堰又捏了她一下“我捏你?我看分明是你拿捏我!小海棠,你可好生聰明,就這樣就想拿捏我一輩子。”
秦宜真哼哼“這又不是我要求的,是你自己說的,是男人口說無憑,單看你怎麼做。”
“我不是男人嗎?”程堰磨了磨牙齒,“昨夜鬨到下半夜,你覺得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這話題突然歪得
秦宜真臉都紅了,伸手去捂住他的嘴“你還說,我都說了不要了,你還非要。”
“你不是覺得為夫不夠溫柔不夠憐惜你嗎?為夫隻是想讓你知曉什麼叫做溫柔憐惜。”
“不要臉啊!”
程堰看著她又羞又惱,還像是個小姑娘一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伸手將她攬在懷裡,輕撫著她的秀發。
她如此天真燦漫,善良美麗,他自然是舍不得讓她變得麵目全非的。
她若是想永遠這般天真燦漫,他願護著她一輩子,叫她什麼煩惱都沒有,若是她想長大,他也會陪著她,看著她一步步變成更好的模樣。
人生是很長,她不信他能始終如一,也不願將她一顆心全心全意地給他。
他雖然有些傷心,但也能理解。
既然她有顧慮,他也就不提什麼‘一生一世’了,就像是她說的,若是有心,嘴上說了沒用,得真的去做才行。
程堰親了親她的發頂,拿起一邊的紙張,又同她繼續說撫幼司需要注意的事情。
周夫人和周凝被仆婦押著去了清水院給是宋屏屏道歉。
這一路上母女二人想掙脫都掙脫不得,反而因為折騰來去,身上的發髻衣裳都有些淩亂。
待她們被壓倒宋屏屏的病榻前,周夫人冷沉著一張死人臉,周凝拚命地掙紮。
宋屏屏重重地挨了是個板子,這會兒屁股還痛著,見到這兩人被壓過來,尤其詫異,然後又有些得意
“喲,怎麼是你們啊?瞧著你們狼狽不堪的模樣,我還以為是街市上的乞兒呢。”
“宋屏屏!”周凝被她一句話便刺得險些七竅生煙,“你以為你進了平西侯府就了不得了,也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麵的賤妾。”
“是啊,我是賤妾。”宋屏屏毫不在意,“那你們被押著到我這個賤妾麵前算什麼,賤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