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當即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一樣,進退不得。
她答應了給錢,如今林遠生卻給不出來,若是一點都不給,那真的與反悔沒什麼兩樣了。
周夫人隻得咬牙道“錢銀的事情,本夫人會出三萬,銀票稍後會派人送到平西侯府,至於餘下的兩萬,便讓遠生打下欠條,三年之內還清,如何?”
宋屏屏聞言笑了“既然周夫人都這麼說了,我自然得給周夫人這個麵子。”
說罷,她吩咐人取紙張來,要與林遠生立下字據欠條,她相信周夫人好麵子不會耍賴,但林遠生就未必了,便是定下契約指不定都能想法設法賴過去。
林遠生臉都綠了,看著欠條上的字,遲遲不肯簽字摁手印。
“諸位父老鄉親諸位父老鄉親請看——”宋屏屏雙手攏在嘴前,大聲呼喊周邊的人過來看熱鬨。
“今日我與林探花在此,請諸位做個見證,昔日林探花與我有婚約,我又供他讀書十年,他高中之後另娶他人,有負於我,今日賠償兩萬白銀,權當賠償,就此了結恩義。”
“周夫人心善,又覺得愧對於我,也要補償我三萬兩銀子,我受了周夫人的補償,此後也決不怨怪周家與周姑娘。”
收了周夫人的錢,宋屏屏到底為周家和周凝說幾句好話,至於林遠生,那就算了,她不踩兩腳算是客氣了。
林遠生在眾人的注目之下,不得不提筆簽下自己的姓名摁下手印。
金嬤嬤收了契書,看了一眼便道“兩萬兩也不能一分不給也不好,方才林探花說自己有一千兩,稍後便將這一千兩先送過來吧。”
林遠生咬牙“好。”
“若是沒什麼事,我等就先告辭了。”宋屏屏目的達成,便不願再與林遠生糾纏,讓侍女扶著自己往馬車那邊走去。
待是上了馬車,馬車往回駛去的時候,她接過金嬤嬤遞上來的契書,忍不住笑出聲來。
“林遠生啊林遠生,就算這一次你勝我一籌又如何,我也得扒你一層皮,讓你知道痛。”
金嬤嬤皺眉“他恐怕不會輕易將這筆錢給你”
“無妨。”宋屏屏眯了眯眼,眼中迸發出冷意。
“他若是咬牙認了,乖乖將這筆錢給了,那我也遵守諾言,與他兩清,若是他不願給這筆錢,再想出什麼謀財害命的招數來,那我也在等著他,這一次,可沒有第二個林福替他頂罪了。”
原來是打這個主意。
金嬤嬤心頭略鬆“那你可小心些,我看這林探花確實不是什麼善茬。”
宋屏屏頓了頓,問金嬤嬤“嬤嬤信我?”
這世間的許多人都相信林遠生的說辭,認為都是林福在從中作梗,害得宋屏屏差點丟了性命,他林遠生就是個錯信了惡仆的無辜之人。
金嬤嬤抬頭看向前方的車幔,隨著馬車往前駛去,車幔也微微晃動著。
“他看著太過完美,恭謹謙遜,便是受到了你的誣陷,也是一派平靜謙和,似乎是半點脾氣都沒有,完美得過於假了,我在宮中多年,這樣的人見了也不止一個兩個了。”
林遠生自以為天衣無縫,但也早有人練就一雙慧眼,看清了他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