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霜聞言兩眼陣陣發黑,手腳發軟。
未去花園之前,她心想王仙容如今都這樣了,便是壞了趙如芳的親事,秦宜真也不會將王仙容如何了。
萬萬沒想到秦宜真會真的動了火,親自前來問罪。
塵霜求道“公主,我家姑娘如今都這個樣子了,若是您再說她,她或許就真的不想活了。”
秦宜真掃了她一眼,臉色冷淡“她不想活了與本宮何乾?本宮又不是她的父母至親,會心疼她憐惜她。”
“以前你們有些小心思,但不曾傷害他人,本宮不想管,念及她一腔癡心,又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本宮甚至頗為寬容容忍。”
“隻是,若是你們傷害彆人,本宮便容不得了,她既然是想死,隨便她去好了,免得禍害彆人。”
秦宜真被人護得好,便是在宮中,也不曾見過多少黑暗,但她也並非是半點腦子都沒有,那些個妃嬪爭寵,皇權之爭,明裡暗裡不知死了多少人。
隻是她自己不敢去探究,隻當是不知道而已。
秦宜真讓人將塵霜帶了下來,然後抬腳往翠微院的正房走去,轉頭進了寢室。
此時胡先生已經給王仙容診脈完了,坐在一張桌子旁邊寫藥方,藥童提著藥箱站在一旁,王仙容的床榻前候著兩個侍女,小心地整理床帳。
見秦宜真來了,眾人起身行禮“拜見公主。”
“無需多禮。”秦宜真點了點頭,看了床帳一眼,問胡先生,“王姨娘如何了?”
“怒急攻心。”胡先生搖頭,“王姨娘的身體原本就虛弱,原本就需要靜養,大喜大悲不得,若是再繼續下去,恐怕會影響壽數。”
“屬下如今隻能開兩副安神養身的藥讓王姨娘吃著,這藥最好還是不要多吃,心情開闊愉悅才是最要緊的。”
“本宮知道了,有勞胡先生了。”
胡先生擺擺手,不想與她多言,匆匆寫下藥方便告辭離開了。
在胡先生看來,這些人身體沒病,心卻有大病,能好好活著偏生將自己折騰出病來,這等人,他原本是治都懶得治的。
晦氣!
兩刻時之後,在院中喝茶的秦宜真等到了王仙容醒來的消息,她呷了一口茶水,便轉身進了寢室。
此時王仙容正由侍女扶著靠在床頭的軟枕上,她蒼白著一張臉,目光掃過四周,都不見自己的貼身侍女,微微皺眉。
“塵霜呢?”
侍女低著頭不敢答,倒是從撩開的珠簾走進去的秦宜真回答了她的話
“塵霜照顧主子不利,本宮已經讓人將她帶下去了,叫她好生反省反省。”
王仙容抬頭見到秦宜真帶著金嬤嬤與綠翹走進來,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似的,當時就尖銳了起來“你來做什麼?”
有侍女抬了一張椅子過來,秦宜真就著椅子坐下,看了一眼王仙容有些蒼白的臉色,平靜道“本宮也不想來這裡,隻是你似乎並不安分,本宮隻好親自來問問你,你到底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