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就學。”秦宜真看了她一眼,示意一旁的侍女將她扶起來,“地上涼,你懷著身子,便莫要跪了。”
“是”
鳶姨娘被人扶著站起來的之後,整個人都老實了許多,站也站得好了,再也不像方才那妖妖嬈嬈,見人就想纏繞上去吸兩口的模樣。
秦宜真道“既然是入府為妾,便該是安分守己,若是主母良善,能容得下你,安分守己能讓你安穩一世,若是主母不容人,或是內宅爭寵,你用一些手段,隻要不害人,那也是應該的。”
“害人之事,萬萬不該有,你能動得了一次手,便肯定會有第二次,任憑你再有能耐,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總有一日,將會自食惡果,將自己送往地獄。”
鳶姨娘臉色微變,手指死死地摳著袖口,想說什麼,但想到能護著她的裴玉堂都被押下去杖責了,登時就不敢吭聲了。
她昔日也曾遠遠地瞧見過這位公主,也曾與人議論過這位公主與平西侯之間的風流韻事,甚至對於這位公主的容顏,也用過諸多的比擬之詞。
隻是如今走近了才知,什麼叫做皇家威儀不可冒犯。
堂堂伯府世子,她就一句‘不敬公主’,說上刑就上刑,說打你就打你。
得罪這樣的主兒,便是有九條命怕都不夠用。
鳶姨娘心中有些怕了。
早知道她進來的時候就該規矩老實一些。
“鳶姨娘。”秦宜真喊了她一句。
“妾、妾身在。”鳶姨娘回過神來。
“本宮受了閔家與裴家所求,今日在此想問你兩件事,你可願如實相告。”
“妾自然是願意的。”
“願意就好。”秦宜真靜靜地看她,末了,又補了一句,“不過你最好也保證說的話都是真的,若是敢撒謊欺騙本宮”
秦宜真目光滑落在她肚子上。
鳶姨娘覺得肚子裡的孩兒都動了動,很是不安。
秦宜真道“你懷著身子,本宮自然不會將你如何的,不過這個孩子到底有生出來的那一天,實在不行,裴世子也可以替你,你可懂得了?”
鳶姨娘咬唇,心有不甘“公主這是要偏幫閔家?”
“確有此意。”秦宜真說得坦然,“不過本宮再偏幫,公正永遠在前,若是你做的事情,本宮希望你如實承認,若不是你做的事情,你可以不認。”
“公正永遠在前”鳶姨娘喃喃了兩遍,然後突然嗤笑了一聲。
世間或許有公正,卻也不是每一處都有公正。
就好似這世間總有陰暗的角落,是太陽照不到了,陰暗潮濕,永遠見不得光。
秦宜真見她站在那裡有些恍恍惚惚,便囑咐一旁的人道“搬一張椅子過來,讓她坐下說。”
鳶姨娘也覺得站著有些不舒服,見秦宜真說這話的時候不似作假,便坐了下來,可待她坐下來的時候,再看秦宜真的目光便有幾分複雜。
秦宜真看向閔夫人,讓閔夫人自己開口問,她說話多了,有些口乾,有些不想開口了。
閔夫人點了點頭,便問鳶姨娘“裴世子所言,說他看見了思月對你動手,這才動手打了思月,導致沒了孩子,此事可是為真?”
“自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