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有帝王寵妃戚夫人,仗著帝王的寵愛與皇後相爭,等到了失勢的時候還不知低頭,最後被已經是太後的正室做成了人彘。
為何人彘?
將人的手掌腳掌剁掉,挖出眼睛,以銅注入耳中,使其失聰,再灌入啞藥割去舌頭最後放入壇子裡在,讓人生不如死。
縱觀曆史,都是令人膽寒的酷刑。
張氏敢自比戚夫人,程太後自然也樂意成全她,讓她做戚夫人第二。
至於這千古罵名,她也是不懼的,再說了,隻要無人知曉,那就是不存在的,在這空蕩的承恩侯府之中,誰知道她遭遇了什麼呢?
張氏抖了一下,這下子徹底是裝不下去了,她看向程太後的目光漸漸通紅,徹骨的恨意迸發而出,伸出的手仿若惡爪,就要抓過去。
“程扶搖!程扶搖你這賤人!你這賤人,你不得好死啊!”
張氏半生風光,臨到老了,丈夫癱瘓在床,兒子無人敢嫁,絕了後嗣,甚至還要日日舂米度日,而她自己,更是遭受了種種恥辱。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張氏發了瘋似的就衝上去,程太後冷笑了一聲,抬腳就將她踹飛了出去,落在丈遠的空地上。
張氏年紀大了,這些年又受儘了折磨,身子骨也極差,被這麼一摔,骨頭都摔斷了,她痛呼了一聲,麵容扭曲,額上的冷汗淋淋。
程士遠與程士明想上前去扶,可又害怕地看了程太後一眼,愣是站著不敢動。
有時候他們甚至還想讓張氏死了算了,如此程太後泄了恨,他們的日子能好過一些,而且張氏這樣活著,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若是有人不得好死,那也必然是你。”程太後垂首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手指不似那些養尊處優的女子纖細,她耕田種地,料理家務,也曾習武持劍握槍,甚至,還沾過不少血
但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還她之人,她還之,有什麼錯?
“本宮今日前來,是有一件事要親自告知你,你的好侄子張輝勾結西梁人,在街市縱火陷害公主,昨日張家已經被賜了毒酒。”
程太後的聲音不緊不慢,平平徐徐,像是冬日的雪花一樣隨風輕飄落地。
院子裡有一瞬間的死寂。
程士遠程士明瞪大眼睛,滿臉的惶恐害怕,身子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樣,雙腳發軟地跪在地上。
六月的烈日昭昭,可他們卻覺得骨縫之中都生出陰冷的寒意,要將他們淹沒。
張氏先是茫然的一瞬,然後愕然,瞳孔一點一點地收縮,仿佛不敢置信“毒毒酒”
“是啊。”程太後平靜地看著張氏的臉色變化,語氣漫不經心,卻是殺人誅心,“一家老小,一人一杯,這還是本宮念及相識一場,留他們全屍。”
“不過可惜了,張家人都死光了,就無人收屍,隻能讓義莊的人收拾收拾,將他們埋進了亂葬崗,人死不能複生,張氏,你要節哀啊。”
昔日她被張氏派人按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母親如何慘死,末了,張氏還笑著對她道‘人死不能複生,讓她節哀’。
而今日,她也將這句話還給張氏。
張氏呼吸猛的一窒,瞳孔瞪得老大,已經完全顧不上身上摔斷骨頭的疼痛了“這不可能的這不可能你瘋了嗎?張家那麼多人,縱然你是太後,也不可能隨便就滅了張家,這不可能在你在騙我,你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