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公主聽了秦宜真的話,茫然恍惚了一會兒,秦宜真也懶得搭理她,轉頭回了廚苑。
慧真公主不想回春和院聽程三嬸與程二姑的訴說舊事,便去了春輝苑找程堰與景安帝。
慧真公主被護衛請進去的時候,那兩人正在下棋喝茶,景安帝手持白子,程堰手持黑子,你來我往的,棋盤之上星辰羅布,勝負難分。
慧真公主目光落在程堰身上,打量可片刻,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湊了上去“妹夫~”
程堰撚著棋子的手抖了一下,剛剛將一口水喝進嘴裡的景安帝直接是噴了。
“你喊啥呢?喊啥呢?”景安帝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看向慧真公主的目光全然是‘你瘋了嗎’‘哎呦,你好大膽子’‘有戲看’‘你再喊一遍讓朕聽聽’。
“妹夫啊。”慧真公主語氣輕快,看向程堰的目光竟然有些得意,轉頭又賤兮兮地問景安帝,“難道我喊的不對?”
“對,哈哈哈,對。”景安帝嘴角怎麼都壓不下來,一臉的就是看好戲,“是吧,小舅,慧真阿姐其實喊的也對哈”
這姐弟倆,簡直是遞了一架梯子就能上天,膽兒可大了。
“訓練你是不是不累?”程堰涼涼地看向慧真公主,“若是不累,我便讓人加強一番,不必因為你是公主,便多放寬。”
慧真公主臉上的笑容一僵,當即仿佛天都要塌了“不是,小舅,你不能這樣啊!”
“而且我說的也沒錯,你都讓我喊宜真舅母,那我喊你妹夫總沒錯吧?再說了,誰讓你這麼不要臉,娶了宜真呢?你要是不娶宜真,怎麼能有今日呢是不是?”
“小舅,要不要喊一聲姨姐來聽聽,哈哈哈~~~哈哈哈~~~”
慧真公主昂頭大笑,笑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典型就是,有的人還活著,但是已經瘋了。
景安帝重新端起了茶盞擋在自己麵前,將自己的笑容藏在後麵。
哎呀,有趣有趣,真是有趣,要是這樣,他是不是也可以改口喊姐夫啊,這輩分一下子是不是就上去了。
程堰伸手擰了擰眉心,雖然不想承認,但好像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道理的。
不過喊什麼‘姨姐’肯定是不會喊的,他的臉不要了,再說了,若是真的喊了,慧真公主能騎在他頭上放肆。
“我已經和大理寺卿李大人說好了,讓你去他手下當差一段日子,等過了七月,天氣沒那麼熱了,你就去。”程堰當即拋出了這事。
“什麼?”慧真公主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程堰,“妹夫,你說什麼?”
“妹夫?”程堰挑眉看向她。
舅舅他的壓迫力撲麵而來。
慧真公主當即就有些慫了,選擇了從心“哈哈,小舅,小舅,我說著玩的,說著玩的哈哈哈”
程堰涼涼地瞥了她一眼“你成日到處招搖,惹事生非,我看你是閒得很,給你找些事情做,正好李大人手下缺了個下屬,你便去看看。”
“可那是大理寺,而且我是女子啊!”
“大理寺又如何,女子又如何?”程堰語氣淡淡,“我身為男子,都不曾看不起女子,倒是你,身為女子,難不成還能看不起女子?”
這話說的,若是慧真公主敢說‘看不起’,回頭得挨程太後幾鞭子,打得她知曉自己姓甚名誰,是個什麼東西。
“我倒是沒那麼覺得,隻是一個女子去不太好吧,而且那是大理寺,可不是我胡作非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