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的話讓蘇小強身上閃過一絲暴戾。
匕首向下一挑，劃破黃毛的臉。
血水順著傷口落在枕頭上，不多時染紅半邊枕頭。
“黃毛，不要逼我弄死你。”
黃毛再次放聲大笑，笑的讓人心裡發毛。
“小強，警察講底線，壞人看心情，你怎麼贏我？殺我還是抓我，你怎麼選？”
被看破心裡矛盾的蘇小強，眼睛裡竟出現片刻迷茫。
心底像是有兩個人在不斷說服自己。
一個說，小強，你是警察，應該讓法律審判他。
另一個聲音帶有更多蠱惑，殺了他，假手於人算什麼報仇。
這時，父親的聲音出現在自己耳邊。
“小強，我相信你能做一個好警察。”
清醒過來的蘇小強心中大驚，差點遭了黃毛的道。
“黃毛，我承認，你亂了我心境，讓你失望了，說吧，我表姐在哪？”
黃毛依然把微笑掛在臉上，欣賞的點點頭。
“不是我不說，是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
蘇小強緊皺眉頭，心道果然。
當初猜測，即便抓了黃毛，要找到被拐受害者也很困難。
“說你知道的。”
不知道為什麼，黃毛對回答問題並不抵觸。
“我隻知道所有人會被送回訓練營，但在哪，我不知道。”
“那誰知道？”
“真正的老大。”
“老大在哪？”
黃毛輕鬆擺頭。
“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蘇小強收回匕首，坐在床邊，因為黃毛真的好像動不了。
“你知道什麼？我爸媽的死？”
“有人給我傳消息，但不是我。沒答上你的問題，我很內疚，附送你個消息，茶葉店，地下。”
黃毛如此配合，反倒讓蘇小強有些不知真假。
誰知，黃毛又露出那種露出六顆牙齒的邪笑，興致盎然的看向蘇小強。
“現在輪到你了，你應該相信嗎？哈哈哈。”
蘇小強一拳打在黃毛的臉上。
黃毛的嘴蠕動兩下，吐出兩顆大牙，繼續大笑。
“哈哈哈，急什麼，你要感謝我，沒有我留你一口氣，你能當父母雙亡的主角嗎？”
蘇小強目不轉睛的看著黃毛，不知道對方到底想搞什麼鬼。
“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我整死你。”
黃毛突然安靜下來，與蘇小強對視，不多時又哈哈大笑。
“小強，來，朝我心臟上來一刀，我保證，死前告訴你一個找老大的線索。”
蘇小強舉起刀，頂在黃毛胸口。
但是沒殺過人的他，不過是色厲內荏。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黃毛吐出一口血水，噴在蘇小強臉上，大聲叫罵。
“你個懦夫，連殺人都不敢，就這你還敢找老大？”
“來，小強，帶上你的能量，隻需要輕輕一刀。”
“不殺我，我絕不開口。”
“殺了我，用你的能量包裹我的心種，不殺人，你怎麼變強。”
黃毛一直喋喋不休，讓蘇小強心煩意亂。
手上無意識的激發能量，匕首慢慢刺入黃毛的心臟。
等到蘇小強清醒，匕首已經隻剩下握把露在外麵。
黃毛嘴裡時不時噴出口鮮血，不停斷斷續續喃喃幾句話。
“老大…去過古都，老大…去過…古都…”
“我…贏了…”
“這個…世界…爛透了，一點…不好玩…”
待到黃毛咽氣，蘇小強驚恐的鬆開手，用力擦拭手上的血漬。
片刻後，又驚慌的拔出匕首，用力按住傷口，想要阻止鮮血向外噴湧。
不知道是不是黃毛的話帶來暗示。
鬼使神差下，蘇小強鼓動能量包裹住黃毛的心種。
一顆黑色的種子從黃毛的心臟中緩緩升起。
蘇小強拿開手，失去能量牽引的種子落在黃毛身體上。
撿起種子，黃毛的屍體快速坍塌，化成一片灰燼。
床上隻剩下黃毛的衣服，以及四肢的石膏。
“怎麼回事？沒了種子，連屍體都不會留下嗎？”
蘇小強算是第一次真正接觸到超能力者的世界。
沒想到，死後的超能力者，失去種子居然會灰飛煙滅。
沒了屍體，讓蘇小強第一次殺人的惡心感大大減少。
種子的能量緩慢向外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