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山悠閒的吐出幾個煙圈。
“支隊不分案子，趁著老吳老陳收拾卷宗，我把未結的舊案重新捋了捋，看能不能發現新疑點。”
蘇小強欣賞的點點頭，這是他喜歡張泉山的另一個地方。
心裡裝著案子，眼裡有活。
“工程師被殺案，想不想查？”
張泉山連吸兩口煙，將煙頭扔在腳下，狠狠地撚滅，咬咬牙，仿佛下了什麼決定。
“查，老張我乾了這麼多年，從沒像現在這樣憋屈過，為口氣也該查。”
大家都清楚，如果重啟調查，基本可以認為是在向錢江宣戰。
蘇小強了解張泉山，這個人沒背景，沒關係。
早年間，拚命查案，一心想往上爬。
奈何升職跟你立功有關，但又不是最重要的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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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人到中年，進入賣笑的年紀。
麵對父母要笑，得給兒女樹榜樣。
麵對妻兒要笑，得家庭和諧。
麵對親朋要笑，得撐住麵子。
麵對領導同事更要笑，得留下好印象。
所以他學會了圓滑，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把自己收拾的一絲不苟，渴望領導發現他這個人才，收歸己用。
結果一晃十幾年，有師父護航的劉有德，得罪大片的人，早已是副處。
如今被打壓，也需要提正處才行，低職高配做了區局副局長。
而他，從來與人為善，誰也不得罪。
卻隻能按部就班熬年限提級，依舊是個副科。
劉有德當隊長是犯錯，被他師父打著支援鍛煉的名義，下放磨性子。
若不是蘇建國意外身故，恐怕未來怎麼也是市局長的缺。
他卻是想當隊長都沒門路。
現實如此，他毫無應對之力。
“好，張哥，案子我會要回來，好好查。”
“這種借動物之手殺人的案子，搞不好能成典型，到時候我幫你報部裡。”
張泉山感激的點點頭，還是有背景好啊，說送部裡如同吃飯拉屎般容易。
如果能有一件上報部裡的案子，運氣好，退休能解決副處待遇。
談完正事，回辦公室吃完早飯，辦公室總算有了久違的歡笑。
趁著吃飯的間隙，在內部網查詢到公孫離記載的幾位孕婦個人信息。
公孫離變成灰灰，無法挽回，隻能用笨辦法，挨個查。
今天需要找孕婦，宋雨是個用得上的工具人。
“宋雨同學，走，今天跟我出去。”
宋雨驚喜的展露歡顏，心裡暗暗給自己打氣，堅持守望必有回報。
“好的蘇師哥。”
說完背上自己的書包，蹦蹦跳跳的跟上蘇小強，歡快的如同一隻小喜鵲。
向榮莫名的瞟眼一臉癡迷，卻毫無自知的張力，笑的幸災樂禍。
出了辦公室，先和吳長春通了電話，告知他工程師案的細節。
既然和超能力者無關，吳長春當然支持查出真凶，給受害人家屬一個交代。
向身後避開蘇小強打電話的宋雨招招手，這姑娘確實很懂事。
上了車，蘇小強實在好奇，這麼個懂事，有毅力的姑娘，為什麼綜合成績穩居倒數？
能考上夏國警官學院，智商不至於差，難道是身體？虛？
憐憫的看一眼嬌弱的宋雨，腦子裡浮現出個藥罐子女孩形象。
“宋雨同學，能不能了解下你的學習情況？我看你的資料，好像不太樂觀吧。”
宋雨低下頭，一雙狐狸眼又開始醞釀淚水，讓蘇小強頓覺頭大。
“如果不方便說可以彆說，我最受不了女孩兒哭。”
宋雨趕緊揉揉眼睛，撤回一眼框眼淚，委屈的笑了笑。
“對不起蘇師哥，我從小就愛哭，不容易忍住。”
蘇小強無奈歎息，可憐的體虛姑娘，人家都努力克製本能了，你能要求彆人怎麼樣。
發動汽車，宋雨似乎在旁邊調整情緒，沒多久突然開口說起自己。
“其實我也不是學不好，主要是考好了會被全宿舍排擠，我不敢好好考。”
蘇小強難以置信，夏國警察學院敢有校園暴力？倒反天罡？
偏頭斜一眼宋雨，倒不像說謊。
“你沒給學院反應？”
宋雨呆呆的怔住，她很想說，師哥，我們是不一樣的。
“我自己不合群，能怪誰。”
嘴裡這般說，心裡卻又是另一句話。
“誰叫我是唯一不服她們說你壞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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