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錢江,回到他家樓下,蘇小強總歸心軟了。
答應錢江獨自上樓,和家人做最後的道彆。
過了半小時,錢江夾著個紙袋,失魂落魄的扶著牆,獨自下樓。
把紙袋遞給蘇小強,錢江露出個淒慘的微笑。
“我在樓頂站了半個小時。”
蘇小強接過紙袋,解開封口的繩子,抽出裡麵的文件做初步檢查,邊看邊回話。
“我看到了,我以為你會跳下來。”
將文件塞回紙袋,在手上拍兩下,正視錢江的眼睛。
“怕了?”
錢江歎口氣,仰起頭,突然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又嗚咽的流出眼淚。
“我一直以為我最在乎的是我的家人,站到樓頂,我才發現,原來我最愛的是我自己。”
錢江沒管臉上的淚水,摸出煙,遞給蘇小強一支,動動手指,讓蘇小強幫忙點火。
“小強,對不起,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害蘇局。”
深吸幾口煙,扔下煙頭,重重的碾壓幾腳。
“走吧,可惜不能在咱們一隊自首,連最後一點貢獻也做不了。”
不知道杜邦在整個事件中扮演什麼角色。
蘇小強決定帶著錢江直麵杜邦。
回到市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提前接到電話的杜邦,帶著人,黑著臉等在市局門口。
他上任後任用的第一個人,翻車了。
副市長的頭銜離的越來越遠,讓他恨不得弄死錢江。
蘇小強將車停在大門口,打開車窗,隔著窗戶和杜邦對視。
杜邦的臉色有失落,有無奈,但更多的是憤怒。
蘇小強沒有過人的閱曆,實在看不出杜邦這種官場笑麵虎的真實想法。
打開車門,目光一直落在杜邦的身上。
默默的打開後車門,錢江最終享受了一回蘇小強給自己開門的待遇。
蘇小強沒有做多餘的事,安靜的返回駕駛室。
下了車,錢江整個人很平靜,看來已經接受了命運。
走到杜邦麵前,錢江客氣的笑了笑。
“杜局,我這把刀,鈍,傷不了人,還硌手。”
杜邦身後上前兩位警察,給錢江戴上手銬。
一人控製錢江一隻胳膊,帶著他走進市局大樓。
杜邦走到車窗旁,靜靜的看著蘇小強的側臉。
蘇小強沒有理會杜邦,正視前方,倒車,調頭,離開市局。
等到看不見蘇小強的車,督察處的處長胡大成,背著手信步走到杜邦身後。
“杜局,奉勸一句,蘇小強並非你的禦下之術可以駕馭,他更堅毅,更勇敢,你彆行差就錯。”
說完,胡大成邁著八字步向停車場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蘇小強的調級通告,局委會認為應該儘快公布,如果杜局一意孤行,我會親自向廳裡彙報。”
……
蜀都機場出站口,站著兩位拖著行李箱的男女。
兩人冷著臉,穿堂風吹起他們大衣的衣擺,剛剛走出午夜的機場,卻被三人阻攔。
三人披著與夜刀夜飛黑色鬥篷不同顏色的紅色鬥篷。
大兜帽藏住他們的臉,不知道他們的性彆年齡。
拖著行李箱的男女單手伸進大衣,扶著後腰,全身的肌肉緊繃。
“裁決司?中級門犬,不知道貴司什麼時候也管起民間事務?”
裁決司領頭的人向前一步,壓的拖行李的男女氣弱的後退一步。
“蘇小強是我裁決司的目標,我裁決司的任務,任何人不得乾涉,你們,不懂?”
拖行李的男女,來自京都聯合部總司令部。
兩人接受任務,準備假扮清潔部,刺殺蘇小強。
沒想到,剛出機場,直接被裁決司的人堵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