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鄭芝龍三人後,張璟川並沒有閒著,而是帶著兩旗兵馬運送關內剛到的糧草輜重前往鬆山城。
張璟川之所以沒有選擇去錦州,則是因為馬紹愉和李若璉在鬆山城。
洪承疇和吳三桂不在,他剛好可以和馬紹愉溝通一下感情。
畢竟,馬紹愉是兵部尚書陳新甲的心腹,與這樣的人結交,往後自己在朝廷那邊也算是有個靠山了。
這樣一來,自己也不用在洪承疇和吳三桂這棵樹上吊死,萬一這兩人在錦州出現了紕漏,那他可就被動了。
至於李若璉,張璟川對這個錦衣衛遼東鎮撫使還是比較欣賞的。
此番與鄭芝龍合作劫掠清地,少不了錦衣衛的支持。
雖說錦衣衛如今的勢力遠不如洪武年間的強大,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相信錦衣衛在蓋州衛和複州衛必定安插有暗探和眼線。
像這種偷襲敵人腹地的突襲戰,情報的獲取至關重要。
抵達鬆山城後,
張璟川安排完交接事宜後,便跑去城門樓拜見馬紹愉了。
“卑職張璟川,參見參將大人!”張璟川站在廳堂外,恭聲行禮道。
“淮安!”馬紹愉一看是張璟川來了,趕緊放下手裡的折子,開懷大笑著起身相迎“快快快,進來坐!”
張璟川含笑著與馬紹愉寒暄一陣,便將東海堡的一些情況做了稟報。
雖說馬紹愉不算張璟川的直屬上司,但他還是將自己在東海堡的一些工作情況做了稟報,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向其表明自己的態度。
馬紹愉能成為陳新甲的心腹,又被其安插到洪承疇身邊做事,除了自身能力以外,在人情世故方麵也算是老道。
張璟川的態度和示好,馬紹愉又怎會領會不到。
隨即爽朗一笑道“在遼東這些年輕人裡,你可是我最欣賞之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既然你張璟川這般懂事,那我這個做長輩的,自然也得把姿態拿出來。
不管是為了利益最大化,還是為了拉攏和站隊,都需要雙向奔赴。
馬紹愉拉著張璟川坐下,而他並沒有去坐首座,而是選擇與張璟川並肩而坐,笑著說道“朝廷那邊的封賞再有一兩日就到了,我得提前恭喜你了。”
馬紹愉的話,是在暗示張璟川,收複錦州的功勞簿裡,可是有你張璟川的名字,至於我為什麼知道朝廷會對你封賞,你品,你細品。
張璟川又如何不明白馬紹愉的深意,隨即就要起身拜謝。
“誒,咱們都是自家人,按年紀,你淮安與我子侄同歲,我這個做長輩的,自然要關照你這個晚輩的。”馬紹愉拉著張璟川的手,讓他重新坐下。
“那就多謝世伯了!”
馬紹愉都這樣暗示了,若張璟川還不知道如何做,那就真的枉他兩世為人了。
張璟川如此懂事,馬紹愉的心中也很是舒坦,隨即含笑著低聲問道“押運糧草輜重之事,安排下麵的人來辦即可,你這一堡守備親自過來,不僅僅是為了來看我這個世伯的吧?”
張璟川抿了抿嘴,故作被拆穿的樣子。
“無妨,咱們自家人,有什麼話,儘管直說!”馬紹愉微微一笑道。
“卑職此番過來,的確是有件事,卑職心裡拿不準,想讓世伯幫忙把把脈。”張璟川猶疑道。
“哦?”馬紹愉略帶詫異道“何事能讓你張淮安拿不準啊?”
“聽關內運糧的船隊說,他們庫房裡的糧草輜重已經見底了,朝廷那邊又遲遲沒有撥付,恐怕下個月,咱們就將麵臨斷糧的困局了,”張璟川頓了頓,接著道“所以卑職打算,走海路攻打蓋州衛和複州衛,搶些糧草輜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