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七年二月初二，
李自成在沙渦口造船三千，渡過黃河，攻下汾州、陽城、蒲州，隔日攻下懷慶，殺盧江王載堙。
賊寇攻城掠地，勢如破竹。
致使天下人心惶惶，一些士族門閥們也開始觀望了起來。
汾州城內。
街道之上，滿是戰後所帶來的瘡痍，往日那繁華的街道上，隨處可見的屍體被丟棄在地上。
腐臭味和血腥味交織在一起，令人作嘔。
一些百姓仿佛丟了魂的行屍走肉，遊蕩在大街小巷。
他們衣衫不整，蓬頭垢發，眼眸黯淡無光，毫無生氣可言。
府衙內，
李自成坐在首位上，兩側則是他的心腹。
他們有說有笑，嘴裡喝著美酒，而手裡拿著的卻是一隻人手。
大口咀嚼著這上麵軟糯彈牙的筋肉。
李自成大口一咬猛地撕下一片血肉，上麵還帶著點點滴滴的血跡。
而他卻視若無睹般地直接一口吞下，並深呼吸了一口，大聲笑道“你們還真彆說這汾州城內的兩腳羊那肉質可簡直是其他地方所沒得比。”
一旁的心腹一邊啃食著手裡拿著的一排肋骨，一邊笑嗬嗬地說道。
“這就是順王您有所不知了，您想想看汾州是什麼地方啊？雖然不及揚州這種富饒之地，但好歹怎麼說也算是一片富裕之地。
這裡麵的人一個個嬌生慣養的，而且家中又有錢，基本上都是被人伺候的主兒。”
“不錯，這細皮嫩肉的，就是鮮美！”其中一人附和道。
另一名心腹則是扯下烤火堆上麵的一隻炙烤得流油的胳膊，貪婪的猛吸著上麵的油脂，一臉陶醉。
“瞧瞧這油脂，爽口不膩！”
“可惜了，我覺得這烤起來的肉還是不如燉起來的香，那味道真的是讓人流連忘返啊！”
“這你就是在胡說了，那燉起來的肉怎麼又比得上這碳烤的香呢？”
“這都算不得什麼，要我說啊，咱這肉上麵還得再加一些佐料，若是能夠配上一些特殊的香料，那味道真的絕了！”
李自成聞言頓時感覺這個提議不錯，當即拍手叫道“好，明日就讓人去抓幾個回來，然後用香料醃製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的那般，味道鮮美！”
一時間，
府衙內傳來李自成等人的哄笑之聲。
而地上，則是隨意被丟棄的內臟器官以及吃過後被丟棄的骨頭。
這一幕，何其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李自成手下的謀士李岩從外麵快步走來，一進來，就見到大家正在大快朵頤。
李岩隻是皺了皺眉，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畢竟是個讀書人，倒不會如這些人一樣去吃兩腳羊。
所以，
他儘量不去看那殘忍血腥的東西。
“順王，真定那邊傳來消息……”
說著，
李岩瞟了一眼李自成身邊的人。
李自成見李岩想讓自己屏退左右，他隻是笑著擺手道“有什麼話直說就行，這些都是本王的心腹！”
李岩點了點頭，
開口道
“順王，咱們的探子傳來消息，燕國公張璟川已攜數萬兵馬抵達了真定府，同時還在兩天前就派出了蒙騎軍前往忻州的方向。”
“忻州？”李自成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