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宗敏部沒等到，倒是等到了李自成派去馳援方山道的五千步軍。
於曹明勝而言，
這相當於是把飯喂到了嘴邊，哪有不吃的道理。
……
不多時，
劉宗敏的前軍兩千騎，從黑鬆林出來以後，便一頭湧進穀地，馬蹄聲震得碎石簌簌滾落。
曹明勝將驃騎軍分散在丘陵後麵，讓斥候趴在山脊處監視著這兩千騎的動向。
斥候一動不動的伏在荊棘叢中，幾乎能嗅到鐵鏽與汗酸混雜的氣味。
很快，
兩千賊騎已經接近伏擊陷阱。
當先三十騎突然馬失前蹄，昨夜埋下的絆馬索繃斷的瞬間，
“咻！咻！咻！！”三支鳴鏑撕破夜空。
第一輪箭雨從兩側陡坡傾瀉而下，特製三棱箭簇穿透皮甲時發出熟瓜破裂的悶響。
曹明勝看著一個賊兵被三支箭貫穿脖頸，頭顱像折斷的麥穗般垂下，渾身戰栗如同醉酒。
他咬破舌尖才忍住嚎叫的衝動，血腥在齒間漫開時，第二批火矢已點燃事先潑灑的桐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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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收網了。"他翻身上馬，銀色鎖子甲在火光中泛起漣漪。
三千驃騎從燃燒的鬆林後殺出，馬槊組成的死亡荊棘徑直衝向混亂的敵陣。
兩千賊騎在遭到箭雨的一瞬間，便開始向北側潰逃，
可等待他們的，卻是曹明勝的三千驃騎。
曹明勝的鐵槍直接將為首的一名賊騎砸得碎裂開來，
溫熱的腦漿濺在他的臉上，他伸出舌頭舔舐那道白痕，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
劉宗敏的帥旗在百丈外搖晃，持旗兵被三支長矛釘死在焦土上。
曹明勝策馬踏過屍體，馬蹄陷入柔軟腹腔的觸感讓他渾身酥麻。
當他的親衛隊開始投擲鏈錘時，天空下起了鐵與肉的血雨，斷裂的肢體掛在山石間，宛如地獄結出的果實。
兩千賊騎在丟下數百具屍體後，隻得倉惶按原路奔逃。
此時的劉宗敏，
正帶著中軍從黑鬆林裡出來，
在看到前方奔騰而來的騎兵時，不由心中一驚。
當他看到是自己的前軍，而且是大敗而回時，心頭更是一顫。
“眾將士，列陣迎敵！”
儘管麾下兵馬早已疲憊不堪，但在生死麵前，也隻能強撐著。
火銃兵在前，長槍兵和弓箭手在後，
很快便組成了前排陣列。
逃回來的大順騎兵看到自家軍陣已成，隨即分為兩路，前往軍陣的左右兩翼。
不得不說，
劉宗敏的部眾也算是大順軍的精銳了。
至少在戰陣方麵，還是能夠做到訓練有素，臨陣不亂的。
在自家騎軍讓開視野後，
映入眼簾的，便是後麵追擊的驃騎軍。
曹明勝帶著兩千具裝騎兵，手持馬槊，極為默契的組成以曹明勝為刀尖的楔形衝陣。
其餘驃騎軍手持火銃，遠遠的跟在後麵。
劉宗敏與明軍交戰多年，哪裡見過如此彪悍的騎兵，而眼前的兩千手持馬槊的具裝騎兵更是聽都很少聽到。
劉宗敏當即就傻眼了。
“這……這是明軍？”
……
“將軍，這應該就是遼東的驃騎軍，其總兵曹明勝，可是一個瘋子，諢號殺人狂魔，大家都稱他為大明殺將！”一旁的副將提醒道。
劉宗敏咽了咽唾沫，臉色陰沉，沒有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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