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仍然是一片大紅的喜色,跟他們洞房那晚幾乎一模一樣,劉冬陽抱著江知雪,正打算將她放在金絲楠木軟榻上。
他打算先替她脫了鞋子,卻沒想到江知雪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不肯鬆手。
仔細一看,還哭過,眼中的淚痕還很明顯,劉冬陽一驚,暗自惱自己竟然一路上都沒有發現。
於是他便抱著她坐在金絲楠木軟榻上,伸手撥開她沾在淚珠上的濕發。
“嬌嬌,怎麼了?可是剛剛嚇到了,還是哪不舒服?告訴我,我命人傳太醫。”劉冬陽一臉焦急的問道。
“我沒事,冬陽,我就是心疼冬陽,嗚嗚嗚”江知雪聲音哽咽的說道。
江知雪經過今晚的刺殺,才真正了解她的冬陽原來一人要麵對這麼多,這還隻是自己碰到的。
那以前那些自己所不知道的日子裡,她的冬陽是不是經常要麵對他人的刺殺,才有如今的麵對這麼多的殺手,卻不見他有絲毫害怕和慌張。
正常人見到這種場麵第一反應不應該是害怕嗎?可是她的冬陽第一反應是護好她,是臨危不懼。
他可以接受自己受到傷害,卻拚儘全力的護自己無虞,他做到了對自己的所有承諾。
他到底是經曆了多少次這樣的刺殺,才能做到如今這樣,是以她心疼他,他過得太不容易了。
劉冬陽聽到江知雪的話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她是因為今晚的事情受了刺激,以前自己麵對這樣的場麵無數次,早已習慣了。
他從五歲起就被父皇送到淩雲山,跟著師父苦學七年,如同受儘人間煉獄之苦。
從一開始拿刀殺人的恐懼,再到後麵的斬殺所有坐懷不亂的人,他可以做到從容淡定,絲毫不懼任何人的威脅。
哪怕是對方再強大,他劉冬陽眼皮都不會眨一下,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打倒,甚至是決定他們的生死。
但是今夜麵對大批殺手的圍攻,他的內心是有一絲慌張的,他可以受到任何傷害,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但他唯一害怕的是他的嬌嬌會受到任何可能的威脅,他是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嬌嬌的。
誰要敢傷害她,那他劉冬陽寧願顛覆這天下,也定叫那群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所以今晚在結束戰鬥後,看到他的嬌嬌平安無事,他是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感的。
從前他努力壯大自己,是為了更好的保護父皇跟母後,護大淵臣民不受外敵侵害。
從來沒有想過苦和累,更沒有時間去想害怕的事情,自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護大淵無恙,保大淵政治清明,讓百姓安居樂業。
除奸臣,懲惡人,不讓父皇的苦心白費,也為了讓他的父皇能有更多的時間陪伴母後。
畢竟從他記事起,他就知道他的父皇為了製衡朝中平衡,舍棄了與母後相伴的諸多時光。
所以後麵自己有能力後,便將朝中大部分繁雜的事務攬到自己的身上,一心醉心朝政,以至於他從沒有去想過和考慮過男女之事。
是以自己在儲君時期,一直清心寡欲,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惜的。
直到父皇去世,自己登基為帝,母後以父皇的欺許為由,逼自己選秀。
自己也知道,母後不過是為給自己能放下父皇去世的傷痛找一個借口罷了。
母後最希望的就是他能通過選秀,尋得一兩個合自己心意的女子,而自己為了能讓母後放心,便同意了選秀。
並擴大了選秀的範圍,這才有了與麵前嬌嬌的相遇,到後麵不可救藥的愛上彼此。
以前他劉冬陽從沒查過自己會如此癡迷於一個女子的心,仿佛她就像一劑猛藥,撕開了自己冰封多年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