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月一出大通鋪的門,就看見錢家人和張家人也住在隔壁。
她心裡微微有些納悶。
怎麼她們轉性子了,舍得花錢住驛站?她心裡正在想,錢家和張家的孫女從官差的房間裡走出來,兩個十五六歲的女娃眼角帶著淚痕默默地回到自己家人身邊,走起路來,兩腿張得很開。
好像閉攏就會疼一樣。
司九月歎了口氣。
司老夫人拉著她的手,沉聲道“這是她們的命,誰讓她們生在兩個心腸不好的家裡。你不要去管,這是她們自己的家事。”
“是,九月知道。”
她隻是作為女生,覺得有點不忍心,在這封建社會裡麵,被破了身的姑娘以後如何嫁得出去?
一聲歎息後眾人走到驛站外麵的空地。
官差已經架起一口大籮筐裡麵堆滿了熱乎乎的白麵饅頭。
他們沒想到司九月隻要了一成的銀子,剩下的都歸他們,她順帶提議讓流放的人早上吃好一些,反正他們也不缺那幾個銀子。
要是把人都磋磨死了,也難以和上麵的人交代。
張老六現在哪裡敢違抗她的意思,隻能答應。
被流放的司家全族看見白麵饅頭都高興壞了。
一個個拿到饅頭狼吞虎咽的,好像從來沒吃過一樣。
至於司九月一家的夥食,張棒槌知道是不用擔心的,司九月有辦法的很。
其他人都在吃著白麵饅頭。
司九月假裝去了廚房一趟,然後回到空間,去拿了三十個醬肉包子,還有一大鍋的瘦肉粥,當她端出去的時候,錢家人和張家人嫉妒的牙癢癢。
“哼,指不定是賣了多少次身子才有這樣的吃食。”
“我呸!”
錢老婆子看著司九月端著鍋走過來的時候,她惡毒地伸出腳,想要趁她注意的時候絆倒她,好叫她啥也吃不成。
當然。
司九月端著鍋一出來,方氏就起身朝著她走過去,兩人正要交接的時候,錢老婆子的腿一下子就伸出去,司九月嘴角扯出一抹壞笑。
她當什麼都沒看見一樣,重重的踩了上去。
錢老婆子疼得叫起來
“哎喲死丫頭,你眼睛瞎了嗎?敢踩姑奶奶的腳?”
方氏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也跟著用力踩了一腳,隨後假裝吃驚地說道,“哎呀,這路這麼寬,姑奶奶您非要把腳伸到路上,這誰能發現的了呀?
姑奶奶您要是眼睛不好,那可得看仔細了,免得下次被人踩死怎麼辦?”
“就是,姑奶奶,你看我大嫂多關心你啊,你下次可得注意了啊,長個心吧,姑奶奶!”
司九月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你你們乾什麼,你們想欺負我娘嗎?”
錢老婆子的兒子擼起袖子,猛地站起來,凶神惡煞地盯著司九月和方氏。
話音剛落。
司北書手裡拿著一根比手腕還粗的木棍走了過來。
當即把司九月和大嫂護在身後
“錢大勇,你要乾什麼,你要是想欺負我家人,你先問過我手裡的棍子同意不同意,哪怕我殘了一隻手,我也能打贏你,你不信就試試。”
“我我不乾什麼!”
錢大勇看見司北書的氣勢一下子就蔫了下來。
錢老婆子還指望著兒子幫他撐麵子,可是兒子一見司北書就軟了下來,這把她氣得不行,不停地罵自己兒子是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