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
一路上全是流民,路邊但凡能見到的一點點綠色都被人踩光了,隻要是吃不死人的,都被人摘了去,昨天才經曆一個晚上的舒坦。
這下又得跟著流民一起跑。
司九月把馬兒換成了騾子,大家也都換上了破爛的衣服,看起來就和普通流民一樣。
隻是騾車和驢車上鍋碗瓢盆都帶著在。
永城外麵的莊戶人家也都沒了法子,流民把家都給砸了,東西也都搶走了,一路上到處都是打砸怒罵的聲音。
有些村子團結的便號召起村民和流民對抗。
有些不團結。
整個村都直接團滅。
司九月越看越心慌,心裡特彆想見到衝虛子,她覺得衝虛子肯定有辦法能一次性解決問題,要不然一個一個的去完成任務,彆說人沒出來,她累都給累死了。
騾車一點點的前行。
直到來到一座獨木橋邊,那隻熟悉的野鶴終於又來了。
果然。
一棵枯黃的鬆樹下坐著一個老者。
司九月抬眼一看,果然是衝虛子。
這次是方氏首先發現衝虛子,她衝著司九月小聲說道
“五妹,你師傅在前麵等你,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司九月忙不迭的讓墨淵停車,她扭頭衝著方氏等人喊道
“你們先在車上等我,我去去就回。”
“好,你去吧!”
此刻時間已經快午時。
方氏她們正好找了一個平坦的地上準備做午飯,司北行和顧景湛也已經恢複地差不多了,他們提著劍守在周圍,墨淵和雲宴則是幫著方氏她們一起乾活。
路過的流民看著她們在生火一個個都想湊過去。
還沒靠近呢,墨淵隨意撿起地上幾個石頭子扔了過去,直接打在流民的膝蓋上,這一下流民們不敢再造次,隻能默默地躲在一旁。
司九月沒有第一時間過去,反而先從空間裡麵拿了一隻燒鵝和一瓶茅台酒。
拎著東西這才笑嘻嘻的走過去。
“師傅,你老人家稀客呀!”
衝虛子見到她討好的模樣隻是微微一笑,身旁的小童倒是馬上接過來燒鵝,彆說,這燒鵝聞起來還挺香的。
“你有事相求?”
司九月聽完後狂點頭,隨後又不停的歎氣,“哎唉哎呀,這這怎麼說啊?”
衝虛子擺擺手,“但說無妨。”
“那個,那個,師傅我想把我爹他們弄出來,可是條件太難了,弄的我都要累死了,能不能想個折中的辦法,讓我能早點達成目標。”
衝虛子摸了摸已經花白的胡須笑著說道
“你想走捷徑也不是不可,但是要付出許多代價,你可願意?”
司九月想了想後回,“您先說來聽聽,我尋思著我能不能接受,萬一我能接受的話也不是不行。”
衝虛子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司九月,再把目光落向不遠處的流民,眼中充滿了悲憫的神色,拂塵一甩,他認真地說道
“前方鹿邑城有於家莊,你要的畫影就在其中,倘若你能改變一村人的命運,你爹他們說不定就能出來,你也不用再為此煩勞。”
“隻是這需要費你很多的心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