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伯言看著方子皺起眉頭,“外麵在鬨疫症?”
司九月點點頭,“外麵不僅僅有瘟疫,現在還有流民煽動的暴亂,他們幾乎到一個地方就毀一個地方。”
“那朝廷都不管嗎?”
“朝廷怎麼舍得花錢去管,大吳從根子上就在腐爛。”
“唉”
司伯言聽完心裡還是有點難受,沒想到他被流放後朝廷變成這樣,想想都覺得痛心不已,當初太祖皇帝留下的基業怕是保不住。
“好了爹我也該出去了,你和祖母還有二哥幫我把藥材分好,藥庫就在後麵你們知道的。”
“放心吧,你讓我們乾什麼我們就乾什麼,現在有個事做爹和你祖母還舒坦些。”
談好以後司九月兌換了五十兩銀子的靈泉水,又拿了十斤鹵牛肉和十斤野菜放在包袱裡麵。
出了空間。
司九月分了一半的靈泉水給大嫂她們,隻說好在鹿邑城相見。
方氏等幾個嫂嫂又是一番叮囑後才讓司九月上路。
司九月坐在騾車上越往靠近鹿邑的地方走越是心驚。
山林已經漸漸呈現枯黃的一麵。
好多小樹堅持不住直接枯死。
路上經過的田地莊稼幾乎都低下頭,哪怕是莊稼人天天擔著水也沒有多大作用。
一路上很多人都在說著大宛的人已經從邊境殺了過來,就連皇帝也都跟著逃命,更不要提路旁普通的百姓,大家的想往十萬大山處奔去。
一路上全是騾車和驢車,幾乎都是拖家帶口的,而且都是一個家族一個家族的逃命。
司九月也管不了那麼多。
她和墨淵他們幾乎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來到於家村。
原本以為於家村會有看守,可是到了村口司九月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因為於家村的入口一個人都沒有。
站在村口甚至聽不到裡麵有任何的動靜。
而且一股濃烈的臭味朝著司九月的鼻子發起猛烈的攻擊。
“咳咳咳,好臭!!!”
“我們先往後退些距離。”
墨淵把馬車掉了個頭,又退兩百米,那臭味還是濃的很,讓人聞了都忍不住想吐。
司九月拿出三個防毒麵罩,自己戴上一個,剩下的兩個交給墨淵和雲宴,墨淵看了一眼就戴了上去,倒是雲宴戴了半天都沒戴好。
她乾脆出手親自幫他戴上。
雲宴感覺到司九月的指尖溫柔的在他臉上拂過,那一瞬間,他感覺臉頰溫熱,心在胸腔狂跳,似乎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墨淵輕輕盯了他一眼,雲宴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
司九月倒是沒發現那麼多,她的心思都在於家村。
不是說還有很多得了瘟疫的人需要她醫治嗎?
人呢?
她帶著大大的懷疑帶著墨淵和雲宴一起慢慢地進入於家村。
才走了沒多遠,地上就出現七八具屍體,在這炎熱的夏日已經是臭不可聞,幾乎比天底下最臭的鯡魚罐頭還要臭十倍,就連大糞都比這個味道香百倍。
司九月皺著眉頭看著這些屍體已經腐爛,而且滲出了很多的液體,她害怕瘟疫會很快的傳染出去。
越往裡麵走司九月就越心驚。
入目皆是死寂。
一具具屍體橫陳各處,無人收斂。
破敗的房屋在風中搖搖欲墜,蜘蛛網遍布角落。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死亡的氣息籠罩著每一寸土地。
這村子也不大,差不多也就五六十戶人家,可是沒有一個活口,老的少的全死了,屋子的上空也飄著一團黑霧,司九月彆的不怕。
可是她的真的怕鬼。
這地方幾乎和(山村老屍)裡麵的黃山村長得一模一樣,她都怕突然響起來鬼片的裡麵笑聲,再一回頭看見一個自己嘴唇青紫的提著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