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村的村長也是滿目的悲涼,他在這個地方奮鬥了大半輩子。
如今全沒了。
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眼淚剛要外冒,他的妻子卻伸手替他擦掉眼淚,溫柔地說道
“你可是趙家村的村長,大家都指望著你嘞,你要是跟著哭,你叫他們咋活,你總得給大家一個念想。”
趙村長點點頭。
看著陪著自己大半輩子的老妻,心裡感慨萬千,隻要人還在,其他的又算啥,可是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那故鄉卻難舍棄。
他站起來拈了一杯土放在手裡,開始吆喝起來
“哭啥,小媳婦哭哭也就算了,你們這些個大男人哭啥。隻要能活下去比啥都強。”
“你們好好再看村裡最後一眼吧,以後怕是再也回不來了,這地上的泥也是家鄉的泥,每人揣一把在身上就當做咱們把趙家村也帶走了。”
趙家村的人哭著在地上揣了一把黃土放在懷裡。。
一邊哭一邊不舍地看著那從小生活的地方。
以後再見怕是隻能在夢裡。
從此以後他們就是漂泊的命,飄到哪裡算哪裡,就像田地裡的蒲公英一樣。
風一吹就沒有了根。
司九月看著也是概況萬千。
眼眶總是忍不住發熱。
但是悲傷中又有一點高興,因為能完成祖母的心願也是一樁好事,她能和自己親姐姐在一起,哪怕是天天吃草根祖母肯定也是心甘情願。
司北書跟在後麵歎了口氣
“要是早知道表叔過得這麼苦當初就一個多送些金銀給他們就好了。”
司伯言聽完不好意思反駁二兒,他心裡自己也有些愧疚。
當初跟著他風光都都是姓司的一家。
可是最後還是外姓的家人收留了他們。
這叫人如何評說?
經過這麼多事他也明白了一點,把你當親人的才是真正的親人,而不是說大家是一個姓氏就一定會互相眷顧。
人呐!
還是得看感情。
大家歇息了一陣後又開始趕路,村長說現在要去的地方是鹿邑城。
劉翠花聽完就不願意了,方才說是要想上思城的四方嶺那裡山多,又能躲避災難,又能靠山吃山,大家都沒有意見,可往鹿邑走不就是繞路嗎?
她決定第一個跳出來表示不同意。
“不行,咱往那邊走呢?那不是耽擱大家夥嗎?村長你咋想的嘞,我們不同意!”
“舅舅您倒是說句話呀,自從那家子來了,咋還要改變路線?”
“你閉嘴!”
劉家男人生氣地罵了她一句。
這可讓張翠花頓時就不高興了,她嗷地一嗓子開始在地上打滾
“娘啊,娘啊,我可憐的娘啊,您快睜眼看看我舅舅吧,他不幫著我,他幫著外人勒,這日子咋過呀,舅舅偏袒外人都不幫女兒啊。
女兒好慘,女兒好可憐啊!!!
這日子以後咋過呀!!!!”
她開始嚎叫,她的兒子也都跟著開始嚎叫。
“不去鹿邑,咱不去鹿邑,咱去鹿邑就是送命啊,村長都不把我們當回事,趙家村的人心眼子真黑啊,蒼天啊,可憐可憐我們吧”
這一通苦鬨下來把村長氣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