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司九月身著一襲隱身衣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戒備森嚴的太守府。
她幾個起落間便翻入前院。
剛一落腳,司九月便敏銳地察覺到此刻的太守府內還算安寧。
至於碰見巡邏的守衛她直接把身子一側就算完事。
反正彆人也看不見她。
除了那些儘職的值夜人提著燈籠、打著哈欠,在回廊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踱步外,其餘人等都早已歇下,整個府邸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
唯有一處例外,那便是書房的方向,隱隱透著昏黃的燭火,在這夜色中搖曳閃爍。
司九月深吸一口氣,邁著緩慢而沉穩的步伐,一步步踏入江太守的書房。
剛跨過門檻,她的目光掃向前方,頓時,心底一驚。
隻見那江太守端坐於書桌之後,眉眼、輪廓竟與江臨有著七八分相似,隻不過一個曆經歲月滄桑,已是中年模樣,眼角的皺紋藏著權謀與城府。
一個正值青春年少,意氣風發,麵容透著朝氣與純真。
真真是一對父子,相似得令人咋舌。
正當司九月沉浸在這份驚訝之中時,書房外又走進來一個男子。
司九月下意識地抬頭望去,這一眼,讓她更是瞪大了雙眸。
眼前之人,活生生就是另一個江臨,若不是衣著打扮略有不同,她幾乎要以為是江臨瞬移至此。
那眉眼、鼻梁、嘴唇,乃至走路的姿態,都如複刻一般,與江臨長得一模一樣。
他邁著大步走進來,帶著幾分囂張與傲慢,居高臨下地將瓷瓶“啪”地一聲扔在那梨花木製成的書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江太守!”男子開口,聲音冷硬,帶著一絲嘲諷,“好好珍惜你的神仙藥,下次想拿,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江太守聽聞此言,仿若被觸動了心底最深處的欲望開關,整個人瞬間癲狂起來。
他如同一隻餓極了的瘋狗,雙手顫抖著瘋狂擰開瓷瓶的蓋子,瓶口都險些被他掰碎。
緊接著。
他不顧一切地將瓷瓶往嘴裡倒,藥水順著嘴角流下,浸濕了他胸前的衣襟,那模樣狼狽至極。
此刻的他,已然完全沉浸在對藥物的癡迷之中,外界的一切聲音都被他隔絕在外,腦子裡隻剩下那能滿足他無儘欲望的神仙藥。
司九月靜靜地站在一旁,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她心中暗自思忖,這假江臨如此肆無忌憚,當著門外下人的麵這般羞辱江太守,顯然是一點也不忌憚他的權勢。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假江臨手段竟如此狠辣,居然用這神仙藥控製了一郡之守,將堂堂太守玩弄於股掌之間。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詭異靜謐。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進來。”
假江臨不耐煩地應了一聲,眉頭緊鎖,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攪得心情不悅。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隨從匆匆而入。
他先是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屋內的情形,見慣了老爺發病的模樣,也隻是眼皮微微一跳,便迅速將目光轉向假江臨,恭恭敬敬地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