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月沒有在城裡買任何糧食。
她隻隨意轉了轉,除開午飯的開銷外甚至沒有多花一個大子兒。
下午餓的時候就掏出兩個饅頭吃一下,渴了就喝點檸檬水,逛了一圈後發現市集上的人都少了許多。
她差不多也踩著點往回走。
在出城的路上司九月聽到一個消息。
那些亂兵抓了一百來個不知道是哪些地方來的流民,而且全是青壯年的男子,帶著他們正在往京城的方向離開。
司九月突然心生一計。
她聽著方向就跟了過去。
蠻子的隊伍有七百人,而被抓的青年男子差不多有一百人,一個個帶著手銬和腳鏈就像奴隸一樣。
司九月原本想直接殺了蠻子,可是這樣救下來的人卻不一定會感恩於她,於是她決定跟著亂兵再觀察觀察。
跟著跟著就到了欽州。
欽州距離上思城也就一百三十裡路,她跟著到了欽州時間也才到申時。
可惜欽州已經是亂軍的地盤。
亂軍的首領很有頭腦,先殺了不服的漢人殺雞儆猴,剩下的漢人見狀被嚇得瑟瑟發抖,隻能被迫歸順亂軍,而且他們沒有直接去搶權貴。
這些權貴大都養著私兵。
他們隻要求權貴給相應的銀子,以及按著需要買相應的奴隸,另外給足人頭稅就可以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
權貴們沒想到隻要給銀子就能免禍,當然他們也樂意接受,可是沒想到亂軍居然到處抓流民,有聽話的就被納入亂軍自用。
至於不聽話的漢人則是被強迫賣給欽州當地的富家。
而被迫高價買回的仆人富家還要因為他們每個月支出高昂的人頭稅。
這就導致流民在富家基本生存不下來,不是被各種泄憤殺了,就是被再次轉賣,能活下來的人很少很少。
因為鈍刀子割肉慢,因此權貴富家就一點點地被試探了底線。
而亂軍的首領在不損失一兵一卒的情況下不僅收繳了大批的財物,更是輕易的控製住了欽州的權貴。
司九月隻覺得這些人能打到京城還是有道理的,她跟著亂兵很快就到了欽州的奴隸市場。
亂兵大部隊都離開了,隻剩下了六十個人處理今天抓到的奴隸。
而滿腹怒氣的權貴已經冷著臉在旁邊等著了。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五次了。
光是欽州第一富家就被搜刮了五十萬兩銀子。
其他人更彆提了。
司九月抬眼看向四周,亂兵抓了起碼三百個漢人,除開從上思城抓的一百來青年漢子以外還有其他地方的男女老少不等。
他們的手被迫放在身後,全都用繩子綁了起來,一串繩子起碼綁了三四十個人。
這些亂兵有身份的則是騎著高頭大馬,一般的亂兵也是背著弓箭,對著漢人吆喝,不聽話的先是揍一頓。
還不聽話直接就殺了。
地上血到處都是。
甚至還有冒著熱氣的。
可是卻無人在意。
有一個騎著馬的亂兵手裡套著一根繩子,繩子差不多有七八丈長,他拉著繩子一跑,身後傳來淒厲的哭喊聲。
“不要,不要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孩子吧,求求你們了!”
“嗚~嗚~嗚!”
原來亂兵手裡的繩子套著的是一個年僅三四歲的女娃。
小小的女娃被亂兵套著繩子在地上拖著,臉皮都脫爛了,血流了一地,女娃連哭的聲音都沒有了。
弱地像隻小貓一樣。
騎馬的亂兵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坐在馬背上哈哈大笑,甚至用馬鞭抽了抽戰馬的屁股,讓戰馬的速度加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