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韋名姝仍然不依不饒,笑嗬嗬地說“我知道你不願意認我這個姐了,可姐不能忘了你這個弟弟呀。彆任性了,姐等你來吃飯。”
這是要死死拿捏胡步雲的節奏啊,把人家當成碗裡的菜了。
胡步雲迅速複盤了從他認識韋名姝到現在這大半年裡,他們交往的每一個細節。
這是胡步雲的本事,一根筋的時候容易鑽牛角尖而無法自拔,當被逼上絕路,需要自保的時候,他反而會冷靜下來,通過冷靜分析,尋找求生的出路。
在有限地幾次交往中,她一直對自己很好,一直表現得關心、體貼,這給胡步雲帶來了錯覺,他以為韋名姝真的是一個古道熱腸、心地善良的好大姐。
同時,她在自己丈夫黃勝利麵前,卻一直表現得很強勢,黃勝利似乎很怕她。
猛然,一絲靈光從胡步雲腦子裡一閃而過。他根據自己的推理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韋名姝有著非常深厚的背景。
首先,她三十歲不到,就一名小學副校長一躍當上了縣教育局副局長,成為副科級乾部,彆說在一個小縣城的女性乾部中是絕無僅有的了,就是和男性乾部相比,也是少見的。
其次,她在胡家村顯擺過,黃勝利當上局長,是因為娶了她,也就是說,黃勝利從新莊鎮委副書記升任縣城建局局長,是靠她來運作的。
還有,她曾威脅黃勝利,說如果不讓胡步雲去城管大隊,她就讓胡步雲去當民辦教師,等時機成熟了,就找縣委書記李書記,給胡步雲要一個轉正的指標。
一通百通,原來,韋名姝背後的大樹是縣委書記李鵬程。
這也就解釋得通了,為什麼韋名姝一出手,胡步雲的辭職程序在關鍵的時候被叫停,而且能夠以超常規的速度調到縣委辦,連考察考核的程序都給減免了。
那麼,韋名姝和縣委書記李鵬程到底什麼關係?
從家庭淵源來看,韋名姝的父親隻不過是青山縣工商局的一名普通乾部,其母親也隻是一個農村婦女,而李鵬程是建安市人,一直在市委工作,後來空降到蘭光縣任縣委書記,韋李兩家應該不存在是重要親戚或者其他親近關係。
而韋名姝能輕易讓自己和丈夫得到升遷,順利運作胡步雲到縣委辦工作,可見其與李鵬程的關係非同一般。
那就隻有一種解釋了,她極有可能是李鵬程的情人。
一想到這裡,胡步雲打了一個冷顫,隨即心裡升起一個邪念,你韋名姝不是要拿捏我嗎,那我也拿捏拿捏你。不管自己的推理和猜想是不是正確的,先詐一詐你再說。
於是胡步雲淡淡說道“你如果還當我是你表弟,那就請你自重點,不要再騷擾我。要不然,我就告訴李書記,說你睡了我之後,才讓他把我調到縣委辦來,說你睡我一次還不夠,還想繼續睡我。不知道李書記知道我倆的關係之後會怎麼想?我反正無所謂的,無非就是再辭職一次。而你呢,要陪我一起辭職嗎?是不是該好好掂量一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隻聽見韋名姝急促的呼吸聲。
胡步雲斷定,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原來韋名姝和李鵬程真的有一腿。
胡步雲不由暗自得意,你蹦躂呀,繼續蹦躂呀,怎麼不敢言語了,不是很囂張的嗎?我看你還能蹦躂多高!
這下,輪到胡步雲不依不饒了,笑嗬嗬地說“姐,我餓了,我要來你家吃晚飯,你可要等我呀。說話呀,怎麼不說話了?”
韋名姝忽地哈哈大笑,說“步雲弟弟,你真會說笑話。咱們姐弟倆的事是私事,何必去給領導添麻煩。你要今天實在沒時間來吃飯,姐就不勉強你了,以後日子長著呢,你要想吃好的了,給姐說一聲,姐隨時給你做。
這麼大人了,還是縣委辦的乾部了,要好好照顧自己,吃好喝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身體好了,前途才會好,知道嗎?”
韋名姝說完,不等胡步雲再說話,就掛了電話。
胡步雲心說,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這個女人不簡單啊,心理素質真好。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隻要你不再騷擾我,那咱倆就井水不犯河水,一切都好商量,和平相處才能共同進步。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故事發展成了兩個,咱們一個一個地說。
那天,胡步雲離開韋名姝家裡之後,韋名姝簡單收拾一下,去市場買了雞鴨魚肉,就給李鵬程打電話。
李鵬程正準備下樓,司機和聯絡員已經在樓下等著他了,今天他準備下鄉鎮調研農業秋收工作的。看到韋名姝的來電,李鵬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心想,好些天沒見到這個女人,還真想她的。
李鵬程接電話,笑問“大天白日的,你想乾啥?”
韋名姝嗲聲嗲氣地說“黃勝利這幾天不知道搞什麼名堂,老也不歸家,我剛打電話,他說去市裡了,過幾天才能回來。”
李鵬程說“就為這事啊,那我派人查查看,他在市裡乾啥,把他給你找回來。”
韋名姝被李鵬程氣笑了,說“你在這裝什麼傻,我在做飯呢,你來家吃飯吧。”
李鵬程打電話給聯絡員說“你們彆等我了,我今天有點事情,不下鄉了。”
他站在陽台上,看見縣委一號車開出了縣政府招待所,這才出門。他和縣長王思遠一樣,都不是蘭光縣本地人,家屬也不在蘭光縣,所以他們都住在縣政府招待所,不過不是普通客房,而是各住一棟小彆墅。
他到大街上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韋名姝家。
李鵬程對韋名姝家比對自己家還熟悉,隻要黃勝利不在家,韋名姝就會約李鵬程來家裡幽會。
賓館肯定是不能去的,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被哪個不長眼的警察掃黃掃進去了,那就是喜聞樂見的頭條新聞了。
招待所更是不能去,裡麵熟人更多。
李鵬程到韋名姝家的時候,飯菜已經上桌。李鵬程鼻子靈,屋子裡除了飯菜的香味,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李鵬程說“你家裡今天味道特殊啊。”
韋名姝心知肚明,立即羞紅了臉,說“你就愛瞎琢磨,我抓了一隻老鼠,然後給屋裡灑了消毒水。”
這謊話說起來,眼都不帶眨的。她這也是被逼的,總不能說這是胡步雲留下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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