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暢又從身上摸出一包芙蓉王香煙來,遞給胡步雲一支“你抽煙不?”
胡步雲本想把自己身上的煙拿出來給董暢發一支,但想到自己的煙比董暢的煙要高檔,怕引起董暢的誤解,便接過董暢的煙,銜在嘴裡,又拿出打火機先給董暢點了,再才把自己的煙點燃。
董暢愜意地吐出一長串煙圈,習慣性的把鼻梁上那副高度近視眼鏡摘下來,眯縫了幾下眼睛,又重新戴上,問道“聽說宋副省長親自到你辦公室看你去了?”
胡步雲眼珠子轉了一下,說道“他應該是有其他的事情路過,順便看了我一眼,不是專門去的。”
董暢微微一笑,“是不是專門去的不重要,去了就行。現在你的工作應該順暢多了吧?是不是已經完全融入到你們那個小集體之中了?”
按照胡步雲的理解,以董暢的年齡,做到副廳就已經到頭了,想升正廳的難度很大,他應該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在乎自己和宋道先到底是什麼關係。況且,無論是什麼關係,都不會影響到他董暢。
“您不會是因為宋副省長才找我聊天的吧?”胡步雲試探著問。
“那我倒犯不著這樣,知道你在督查室工作比較順心我就放心了。”
“那您找我是?”胡步雲又問。
董暢哈哈一笑,拍拍胡步雲的肩,“小夥子,文筆不錯呀。”
胡步雲愣了一下,問道“您是看了我弄出來的那幾個督查工作方案?”
董暢擺擺手,“公文材料寫到天花板也就那樣,隻要把握政治方向,規避語句歧義就好。”
董暢說罷,抄起桌上的一份《北川日報》,指著副刊上的一篇文藝評論文章,笑著道“這是你的手筆吧?”
胡步雲接過報紙一看,正是他為申易客的詩集《浩江水上》寫的一篇評論文章,名為《申易客詩歌的韻律與意境之美——以詩集<浩江水上>為例》,不過他沒有署自己的名字,而是用了一個筆名,叫雲水河。
胡步雲自己還不知道這篇文章已經發表出來了,合上報紙說道“沒想到副刊編輯還真給我刊發出來了,隻是,您又如何就斷定這篇文章是我寫的?”
“說來慚愧,鄙人就是申易客,《浩江水上》這本詩集已經出版了四年多,一直沒引起什麼反響。”董暢緩緩說道,“你拿走詩集沒幾天,報上就出現了這篇文章,我第一感覺作者就是你。再聯想到雲水河這個筆名,雲水河不就是蘭光的那條河嗎,你從蘭光來,那不就更是你了嗎?”
胡步雲大吃一驚,“天啦,您就是申易客?我早該想到了,不然您這裡堆他那麼多詩集乾啥,怪我眼拙,腦子笨,竟沒認出您來。”
“現在文學式微,詩歌早已不吃香了,誰知道申易客是誰啊,你認不出我來也正常。”董暢微笑著道。
“我是您的忠實粉絲,上大學的時候也在報刊上發了一些千字文和詩歌,那可是受到了您的影響。”胡步雲認真說道,“沒想到今天見到活的本尊,更沒想有一天會回跟您共事,成為您的下屬,我是何其幸也!”
“看了你寫的評論文章,說明你是懂詩歌的,也是懂我的詩歌的,能遇到你這樣一個知己,也是我的榮幸。在單位我都羞於跟彆人談文學,他們要麼不懂,要麼敷衍,現在的人啊,一切朝權看,一切朝錢看,已經少有人願意安靜下來修養身心了。”董暢歎息道。
胡步雲也感歎道“是啊,時代在變,人們的追求也在變。但正是在世態紛擾中,讓您這樣堅守在文學與詩歌殿堂中的人,顯得更加珍貴和不易。文學情感的抒發,是思想的碰撞,是靈魂的共鳴。而詩歌,更是這其中的璀璨明珠,讓人在喧囂中尋得一片寧靜的港灣。”
接下來,兩人就文學和詩歌交流了一些看法,不知不覺已經聊了兩個小時。董暢看看表,抱歉道“你看,一說起來就沒玩,都耽誤你上班了。”
胡步雲站起來告辭,董暢竟像兩人初識一般,緊緊握住胡步雲的手,“以後沒事了就來我這裡坐坐,咱倆不談政治,不聊工作,就聊聊彼此都感興趣的話題。”
從董暢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是真誠的,是真把胡步雲當忘年交了。胡步雲估計他在省府辦公廳太寂寞了,好不容易逮著胡步雲這麼一個說得上話的人,就死拽著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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