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太以為這事有官府出麵,事情很快就會過去,誰知鎮上丟失的小孩越來越多,年齡不等,十八歲以下,男女不限。
李老頭今天去給華姬買大肉肘,結果兩手空空回來,一臉凝重。
喬老太走到驢車旁往車廂瞟了一眼,“老頭子,大肉肘呢,時辰不早了,不然晚了,小華兒就吃不上她心心念念的大肉肘了。”
“沒得賣了。”
“沒得賣了?怎麼就沒得賣了呢,你不是常在那裡買,讓他隔一天給你留著的嗎?”喬老太從他回來就發覺他的臉色不對,這會連肉肘都沒買到,也顧不上做飯了。
走到他旁邊坐下,“老頭子,到底是怎麼了?”
“老婆子,聽鎮上的人說,已丟了二十多個人了,全都是十八歲以下孩子,我買肘子那家的閨女今年十五歲,剛及笄,第二天就從家裡不見了。”
喬老太聞言震驚不已,站起身原地踱步,想了想又一屁股坐到下來,眼裡閃過一絲擔憂,“這些孩子還能找得回來不?”
李老頭搖頭,“估計難了,這麼多年你看哪家人小孩子被拐走了,還能給找回來的?”
喬老太雙手合十,“老天保佑我家孩子平平安安……”
林子墨在晚飯時從李老頭那裡得知此事,怒斥官府的不作為。
更氣的是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他舅太爺給他來信了,讓他暫時不要回京城,西北那邊出事了,他舅舅留在京城還算是安全。
兩件事加起來,讓他食欲大減。
第二天,林子墨還是沒忍住,借了李家的驢車去了一趟鎮上。
華姬目送他離開雙橋村後,感覺體內兩股靈氣亂撞,似乎隱隱有突破的跡象,跟喬老太打了聲招呼就帶著黃金往深山去了。
今年好幾個月沒下雨了,水稻正是開花的時候,李老頭擔心水稻缺水而影響收成,帶著全家人去挑水。
在雙橋村幾裡地之外有一條河,往年雨水充足,已經有好多年沒挑水灌田了。
李家今年買的驢車,大大減輕了挑水次數,但也把人累得夠嗆。
“老頭子,今年的天氣還真怪,過年來就隻下了一次大雨,連毛毛雨都隻是下了兩次。”
喬老太抹了抹汗,抬頭望了望天空,刺眼的日光照得她一陣頭昏目眩。
這時,王老太一臉諂媚走了過來,“親家……”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喬老太就打斷了她的話,“彆,彆這麼叫,我聽了覺得惡心,誰跟你是親家?”
王老太小聲嘀咕道“遲早的事……”
喬老太現在耳朵好得很,直接朝她臉上‘呸’了一聲,“你哪來的臉啊?走開,哪來往哪走……”揮著扁擔推著王老太離開。
王老太還是不死心,見喬老太這裡行不通,又湊到李老頭那邊,一臉嬌羞,“李大哥,能不能把你家驢車借我們家拉水?”
喬老太見她還沒走,還往老頭子那邊過去了,拿起扁擔怒氣衝衝,“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你那張臉快成老樹皮了,還當自己是十八歲的小姑娘呢!也不嫌惡心,還有啊,你可比我家老頭子還老幾歲呢,彆一口一個大哥的……”
‘噗呲……’牛老太在見到王老太過來就站到一旁看熱鬨了,見她被罵,沒忍住笑出了聲。
最近是水稻開花的時候,又沒雨下,這條河邊上可來了不少人挑水。
見有人吵架給紛紛放慢了手中的動作,側耳傾聽,好些人沒忍住都笑了。
王老太是什麼性子的人,跟她認識的人都清楚,見她吃癟心裡還挺高興。
王老太被人笑話也不在意了,她是真的挑不動了,家裡還有好幾畝水田呢,能借到驢車,她也不用那麼累,被笑話一下又不會少了一塊肉。
“喬二英,再怎麼說我們也是親戚,你有必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嗎?”
喬老太當著所有人的麵,是直接把她的臉皮放在底上踩了,“我說話難聽,你也不想想你乾的那些什麼事,彆拿親戚那一套來說事,你隻是跟李博寬那個逆子是親戚,跟我喬二英可沒什麼關係。”
喬老太手裡拿著華姬賺來的好幾萬兩銀票,底氣足得很,最近過得舒心,人都年輕了不少,反觀是王老太,沒有李博寬的時不時的孝敬,人一下子蒼老了下來,眼皮耷拉。
王老太還想要爭取一下,喬老太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扯著嗓子大聲喊道“馬大順,你要不管管你娘啊,一大把年紀也不嫌臊得慌。”
馬大順躲在人群中不作聲,沒想到喬老太會指名道姓把他給叫出來,這會他躲也躲不及,低著頭畏畏縮縮走了出來,語氣淡淡叫了一聲,“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