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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無三省一個臟字沒罵，可卻是讓張啟靈不禁眼眸黯淡了幾分，他啞聲道“對不起……”
黑瞎子也是到了現在，才終於開了口，聲音嘶啞至極“月兒…說實話，其實我很嫉妒那個瞎子，我嫉妒他能遇見你，嫉妒他不用和我一樣，承受著那所有的痛苦，我在看著他記憶的時候就在想著了，我想著，既然我已經得到了他的記憶，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替代掉他了，月兒，二十年的折磨真的能磨掉人的所有理智的，我不後悔，我也後悔，如果，我早早就死掉該多好啊，我也就不用知道彆的瞎子有了陽光，而我沒有。”
旁邊的張啟靈瞬間皺起了眉，他低低喊了一聲“瞎！”
“你不用說我，啞巴，瞎子我不像你那麼善心，做不到你那麼大度，若是那個瞎子和我經曆的一樣，他也會變成我這個樣子。”
黑瞎子說著說著忽的嗤笑了一聲，他抬起猩紅的雙眼看著埋在無二白懷裡渾身輕顫的秋月，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子頹廢和瘋意。
“我就這麼不擇手段，這就是我，黑瞎子。”
無邪和謝雨臣是最先沉默的，他們兩人是經曆過那種痛苦的，所以他們都能理解黑瞎子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其他人雖然隻是有所聞，可也多少都能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瘋。
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不間斷的折磨，是個人都會瘋的吧。
他們甚至佩服著，佩服著他們都堅持下來了。
聽著黑瞎子說的話，秋月滿心難過和痛苦著。
謝雨臣和無邪經曆了三四千次折磨都崩潰成了那個樣子，那黑瞎子和張啟靈呢？
秋月能明白黑瞎子如此不擇手段是為了自救，他想活，可另一個黑瞎子呢？他就不想活嗎？他就該被他殺死嗎？
他甚至還篡改了她的記憶，蒙騙了她，讓她對著無辜的那個黑瞎子下了手。
秋月心裡疼極了，她渾身顫抖著，深呼吸了好幾次後才抬起頭來，露出紅彤彤的眼睛看著他，啞聲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活命，也知道你受了無儘的痛苦，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瞎子他動手，也不該蒙騙了我，你明明可以告訴我，讓我來想辦法的。”
秋月抽泣了一下，眼淚再度滾落了下來，他的身影在眼中變得模糊起來。
“我不會原諒你，黑瞎子，你好自為之吧。”
宛如下了死刑通知書一般，黑瞎子瞬間麵色慘白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秋月，眼中幾絲水霧凝聚。
搶過來的陽光，終究不是自己的啊……
第一次見到秋月如此生氣的眾人都沉默著，他們看著黑瞎子的目光甚至隱隱有著幾分可憐。
當年張馹山雖然趁著秋月喝醉欺負了她，可她也沒厭惡他到這種地步，而眼前的這個黑瞎子，怕是真的完了。
一時之間，房間裡都安靜了下來，氣氛凝固著，也是在這個時候，後麵忽的傳來了一聲低啞的聲音“小月兒……”
秋月瞬間轉過身看去，果然是床上躺著的黑瞎子醒了，秋月立馬站起身跑了過去“瞎子！”
其他人轉頭看了過去，就見秋月坐到了床邊去抓那個黑瞎子的手，她哽咽道“瞎子，你難不難受？啊？有沒有不舒服？嗚…對不起，對不起，瞎子對不起……”
因為靈魂損傷而有些失力的黑瞎子看著哭著的秋月，想抬起手幫她拭去眼淚卻沒辦法做到，隻能啞聲哄道“小月兒彆哭，我沒事了，不是你的錯，彆哭。”
其實他挺難受的，靈魂損傷後感覺渾身上下都在隱隱作痛著，但是他不想瞧見心愛的人兒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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