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姐家,難得看到姐夫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們回來,問我們工作還好麼。
我和桂香都說好。桂香便去陽台上收衣服洗澡,我坐在客廳陪姐夫和二姐看電視。
待桂香進了洗澡間,二姐說,聽小根說小青搬去宿舍了?
我說是。
二姐說,聽小根說小青不怎麼理他了。
我說這我不清楚。
二姐看著我,說你和桂香真沒跟小青說啥?
姐夫擺手說,小新和桂香能說啥,小青又不是小孩子,這種事,若小青真喜歡小根,不要說小新他們,就算小青父母說什麼都沒用。
二姐笑道,理是這個理,可我還是希望他們兄弟能和睦相處才好。
洗完澡,回到房間,桂香已坐在櫃子前在寫信。她寫一句,我故意念一句,氣得桂香把我趕開,說把她的思路全打亂了。
我笑著躺在床上,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桂香又不寫了,站在床邊看著我笑。
我說你笑得怎麼像一隻狐狸。
桂香蹲下身,掐了我一下,笑道,還不怪你,把我的思路打斷了,再寫就寫不流暢了。
我說寫信不急,等有空我來寫。
桂香說,剛才回來忘記買一本學白話的冊子了。
我說買那個做甚。
桂香說,晚上戴經理跟我說了,讓我學好白話,到時讓我做點菜員,每月工資要比服務員多兩百。
我說明天再買,到時我陪你一起練習講。
桂香高興說,這是你自己說的,到時不許說話不算數。
我笑道,我學了白話,到時泡一個本地妹子,一輩子就不愁吃喝了。
桂香笑道,若真這樣我還巴不得,我也可以找一個大款把自己嫁了。
我把煙頭掐滅,將她捉住,笑道,就知道你有這樣的想法,一試果然就把你的狐狸尾巴試出來了。
桂香咯咯笑道,你這是豬八戒的徒弟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先說要找富婆的,現在反而說我了。
第二天桂香果然花三塊錢買了一本學習粵語的小冊子,要我陪她練習。幾天下來,雖然我說的還不流利,卻能大致聽懂客人說的白話了。
桂香比我強多了,一個星期不到,就能說出一口流利的白話,還喜歡學以致用,沒事就跟客人用白話交流幾句,讓幾個老男人沒事就早早過來吃飯,隻為跟桂香笑談幾句。
有一個下沙本地佬,五十多歲,彆人都稱他桂叔,聽說是以前的村長,家裡有四棟八層的樓,更是直言不諱說要包養桂香,要桂香直接開價。
桂香隻是笑笑,不接這個話茬。桂叔吃完每次都拿一百的大鈔叫桂香買單,買單找回的零錢都讓桂香收著。
起初桂香不肯收,桂叔便說桂香大老遠到深圳找生活不容易,這些錢對我灑灑水、不收就生氣之類的話。便直接走了。
桂香隻得把錢收了,收了第一次,後麵便成了慣例。有時桂叔幾天沒來,桂香還會在飯點時往外看,希望能看到桂叔的身影。
沒多久,桂香從服務員調去做谘客。用戴經理的話說,桂香來應聘時就想讓她做谘客的,隻因桂香那時不會說白話才臨時做服務員,既然桂香現在會說一口流利的白話,自然要安排她做谘客。
做谘客工資比服務員高三百,工作也比較簡單輕鬆,隻要把客人帶進大堂或包廂,還有給客人買單,其他沒彆的事。沒客人時,幾個谘客就聚在一起談天說地,也沒人去管。
讓我很不舒服的是,因為是谘客,桂香每天要穿開叉很大的旗袍上班,隻要步子邁大些,就能隱約看到裡麵的內褲。
我要她在旗袍裡多穿一件褲子,桂香說酒樓規定隻能這麼穿,否則會被扣分的。
所謂的扣分其實就是罰款,一分兩塊錢,最高一次可扣十分,屢教不改可以直接開除還不給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