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定河平原人族暫憩的那個山坳之中,當九黎金仙氣息爆發的那一刻,整個山坳裡的眾人瞬間就變得風聲鶴唳起來,仿佛又陷入了危險之中,一個個如坐針氈,心裡緊張得不行。
有的人族甚至趕忙拾起地上的石矛,迅速做出了防禦的態勢,警惕地朝著氣息傳來的方向看去,那緊張的模樣,就好像敵人馬上又要來襲了一樣。
直到聽到了九黎那大笑之聲,他們這才分辨出來是自己人,緊張的神色這才漸漸地舒緩了下來,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也終於落了地。
可沒一會兒,風兗那怒氣衝衝的斥責、哀歎之聲就接連不斷地傳了過來。
“九黎,你不會動動你的腦子嗎?”
風兗皺著眉頭,滿臉的恨鐵不成鋼,氣呼呼地。
“你就是一個傻大個!”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指了指九黎,那語氣裡滿是埋怨。
“你的腿是白長的嗎?打不過,你還不會跑呀?”
風兗越說越氣,雙手叉著腰,那架勢就好像要把九黎狠狠數落一頓才解氣似的。
“就你這種豬腦子,怎麼突破到金仙的呢?”
她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地繼續吐槽著。
“突破了金仙,以後也隻會去送死。”
風兗翻了個白眼,話語裡依舊帶著刺兒。
“老天爺啊,您何其不公啊!”
說到這兒,風兗仰起頭,對著天空大喊了一句,那表情彆提多哀怨了,
“為什麼不讓像我風兗這般,聰明伶俐,蕙質蘭心的絕世美女突破呢?”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那模樣既帶著點兒小傲嬌,又透著對九黎的嫉妒呢。
被風兗這麼一通數落,九黎在一旁是越聽越無語呀,心裡想著自己這剛突破,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被罵成這樣了,可他又不敢反駁插口,畢竟風兗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呢,隻能默默地承受著,那委屈的樣子,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站在那兒一聲不吭的。
而在兩人身後,有巢和淄衣並肩走著,看著前方那斥責、抱怨個不停的風兗,以及旁邊畏畏縮縮、不敢吭聲的九黎,兩人相視一眼,頓時會心一笑,那笑容裡既有對風兗這火爆脾氣的無奈,也有著對九黎的調侃,仿佛在說,這倆活寶,還真是有意思呢。
隨著四人漸漸臨近人族暫憩之地,風兗可能也覺得自己說得差不多了,漸漸地就不再嘰嘰喳喳了,周圍一下子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九黎呢,原本因為晉級金仙而有的那點兒欣喜之色,也在風兗的這一通斥責下,煙消雲散了,變得愀然不樂起來,耷拉著腦袋,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有巢這會兒則是注視著眼前那些殘肢斷臂,麵容槁木死灰,心如死灰的人族,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久久都沒能回過神來,那眼神裡滿是悲痛與自責,仿佛還沉浸在昨夜那場慘烈的災難之中,無法自拔。
淄衣見狀,心裡十分擔憂,雙手緊緊地抓住有巢的左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有巢,眼中已經淚眼婆娑了起來,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隨時都可能掉下來,她是真的心疼有巢,也為眼前人族的慘狀而痛心呀。
有巢被淄衣的這個動作給驚醒了過來,可這會兒他心裡那悲痛的感覺就像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樣,根本壓抑不住,那痛徹心扉的感覺,讓他的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他隻能強忍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緩緩地呼出去,就這樣反複了好幾次,才堪堪止住了那即將決堤的悲痛情緒,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
隨後,有巢伸出右手,輕輕地拍了拍淄衣緊握著自己手臂、那骨節都已經泛白的雙手,他把那悲痛之色深深地埋藏在了眼底,努力讓自己的雙目中透露出讓人放心的眼神,看著淄衣,輕輕地點了點頭,仿佛在告訴淄衣,自己沒事,不用擔心,可那故作堅強的樣子,其實更讓人心疼呢。
淄衣見有巢如此,雖然心裡還是很擔憂,但也知道現在有巢需要振作起來,帶領人族繼續前行,便隻能猶猶豫豫地,緩緩地放開了緊握著有巢左臂的雙手,不過,她的目光依舊緊緊地注視著有巢,那憂心忡忡的神色一點兒都沒有減少,還是滿臉的牽掛呀。
接著,有巢緩緩地走上前,看著那些殘肢斷臂、滿臉麻木不仁的眾人族,他的心裡悲痛得仿佛都快要無法呼吸了,眼眶裡含著淚水,卻強忍著不讓它們掉下來。他畢恭畢敬、鄭重其事地朝著眾人深深地躬身說道
“對不起!”
那簡單的三個字,卻飽含著他深深的自責與愧疚,仿佛這場災難都是他的過錯一樣。
人群中,頓時抽泣、嚎啕之聲相繼響起,此起彼伏,連綿不絕,那搶地呼天般的痛苦之聲,響徹在整個山坳之中,在這冬日的天空裡回蕩著,仿佛要衝破雲霄,更是像要把這份悲傷永遠地刻在人族的曆史長河之中一樣,讓人聽了忍不住落淚,整個場麵悲傷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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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黃昏的餘暉漸漸褪去,夜幕緩緩地拉開了,黑暗就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地湧了過來,吞噬了最後一抹夕陽,星辰開始在夜空中閃爍起來,大地仿佛也陷入了沉睡之中,一切都變得安靜了下來,隻是那悲傷的氛圍,依舊籠罩在這片人族暫憩之地呀。
在無定河平原的山崖上,銀白色的月光灑了下來,兩道身影隨意地坐在石崖邊上,雙腿還時不時地輕輕搖晃著,他們靜靜地注視著山崖下,隻見人族的營地中篝火通明,原本悲傷壓抑的氛圍好像消散了一些,人們的歡聲笑語也漸漸響了起來,聽到這聲音,他們心中的悲痛不禁消減了幾分,臉上也稍微舒緩了一些神色。
突然,有巢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身旁的九黎,一臉好奇地問道“九黎,你知道那頭金仙白狼為何離去呢?”
九黎聞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啊,我當時已經完全昏迷不省人事了呀,哪知道後麵發生了啥呢。”
有巢聽了九黎的回答,抬頭看著懸掛在天幕上的那輪皎月,眉頭緊皺了起來,陷入了沉思之中,思索了半天,卻依舊不得其所,隻能喃喃自語道“那頭金仙白狼明明已是勝券在握,為什麼突然就離去了呢?這可真是奇怪呀。”
九黎那他拍了拍有巢的肩膀,粗獷豪放的話音打破了有巢的沉思,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說道“有巢,都已經過去了,想那麼多做啥呢?”
有巢聞言,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是啊,都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