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仿佛隻是眨眼之間,往昔的種種卻又曆曆在目,仿佛就發生在昨日一般。在那洪荒的漫長歲月裡,時間仿佛沒有儘頭,可一轉眼,竟然已經曆經了將近二百個寒暑交替了呀。
玉泉山,山之陽,一線天淵。
一線天淵的上段,往昔那濃鬱得如同濃霧一般,還洶湧翻滾著的靈煞混雜之氣,在幾十年前,就開始發生了變化。原本那氣勢洶洶、仿佛永不停歇的氣息,漸漸地變得稀薄無比了,到如今,已經徹底平複了下來,就那樣紋風不動地待在那裡,仿佛之前的喧囂都隻是一場久遠的夢境,如今隻剩下一片寂靜。
而一線天淵的中段呢,曾經那煞氣濃鬱到都已經凝聚成了液態,看上去沉甸甸的,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息。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煞氣也慢慢地改變了模樣,逐漸變得清澈透明了起來,就好像一灘死水一般,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那種洶湧澎湃,而是風平浪靜、波瀾不興,靜靜地待在那裡,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活力。
再看一線天淵的下段,曾經那淤積得如同泥沼一般的煞氣,更是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隻餘下了一片漆黑如墨般的累累骸骨,它們層層堆積在那裡,無聲地訴說著曾經這裡的不同尋常,仿佛是歲月留下的痕跡,見證著這片地方曆經的漫長變化。
在那橢圓形的空間之內,燧人正靜靜地盤坐在玉鼎的旁邊。隻見他臉色蒼白如紙,仿佛耗儘了所有的精力一般,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緩緩地睜開了那眼簾下垂的雙眼,臉上儘顯身心交瘁、疲憊不堪的神色,那模樣,一看就是經曆了漫長又艱辛的磨礪呀。
過了一刻鐘左右,燧人才略微恢複了一些力氣,他緩緩地抬起頭,看向身旁的玉鼎。隻見那玉鼎宛如用最純淨的白玉雕琢而成,潔白無瑕,透著一種溫潤又神秘的氣息。
而在這玉鼎之內,清晰可見的是如水一般濃鬱的煞氣,它們在玉鼎之中輕輕地晃動著,時不時地朝著玉鼎的四周散發出淩冽的劍息,那劍息看似無形,卻又透著一股銳利的鋒芒,仿佛有著強大的力量蘊含其中。
燧人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百感交集,同時又欣慰不已。這將近二百多年的時光啊,七千多個日日夜夜,他鍥而不舍、不遺餘力地煉化著一線天淵中的煞氣,這期間的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每一個日夜,他都在這孤寂的空間裡,默默地堅持著,從未有過一絲懈怠。而如今,終於就像那水滴石穿、磨杵成針一般,成功地將玉鼎填滿了。
那玉鼎就像是一個永遠也填不滿的饕餮之腹,如今卻被他用這漫長的時間和無儘的努力填滿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這近兩百年中所付出的每一滴汗水,每一份努力,每一刻堅持,都是無比值得的,所有的辛勞,終於等來了應有的回報呀。
燧人就那樣靜靜地駐足在玉鼎前,感慨了好一會兒,隨後,他抬手輕輕地取下了那立於玉鼎上空的燧燈。他神識一掃,發現這燧燈內的燈油已然見底了,隻剩下薄薄的一層,在那燈芯的周圍,勉強維持著一點光亮。
再看那通體金黃色的玉鼎元神,正趴在燈芯上呢,它時不時地張開嘴巴,輕輕吸上兩口那金黃色的人族願力燈油,那模樣,愜意極了,臉上滿是飄飄欲仙、一臉享受的表情,仿佛世間沒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小世界裡,根本沒察覺到燧人的目光。
燧人見此情形,心裡頓時漸漸生出了不平衡之氣。他心想,自己這近兩百年來,不辭辛勞,夜以繼日地辛苦煉化煞氣,累得都快脫了一層皮了,可這個家夥倒好,在這裡悠閒自在,怡然自得的,真是太氣人了。
於是,心中滿是不平衡的燧人,隨手就抖了抖那燧燈,想把趴在燈芯上的玉鼎元神給抖落下來,也好出出心裡這口悶氣。
那通體金黃色的玉鼎元神被這麼一抖,一下子就從燈芯上被抖落了出來。它雙眼還微微閉合著,雙手呈懷抱之狀,臉上依舊是那一臉享受的表情,仿佛還沉浸在剛剛吸燈油的美妙感覺裡呢。
被抖落出來後,它機械慣性般地張口一吸,本以為還能像往常一樣吸到那美味的燈油,結果卻什麼都沒有吸到,這才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裡還納悶著呢。接著,它又連著吸了幾口,可依然是什麼都沒吸到呀,這下它才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
玉鼎元神不情不願地緩緩睜開雙眼,那睡眼惺忪的模樣,就像剛從美夢中被吵醒的人一樣,滿臉的不爽。
它先是不爽地瞟了四周一眼,直到看到旁邊怒氣衝衝的燧人,這才如夢初醒一般,一下子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嚇得趕忙低下頭,掃視了一下自己的周身,然後迅速放下雙手,立身站好,低著頭,麵對著燧人,尷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說道
“燧人,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那聲音裡都透著一絲心虛,畢竟它也知道自己剛才那副偷懶享受的樣子被燧人看到了,估計燧人這會兒正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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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人依舊怒目而視,那眼中的怒火仿佛都能把人給燒著了,心裡的不平怒氣絲毫沒有減少半點,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玉鼎元神,一句話也不說,身體也一動不動的,就那樣僵持著,整個氛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這樣過了一刻鐘,玉鼎元神實在是忍受不了周圍如此凝重的氛圍了,它悄悄地縮了縮頭,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玉鼎的後麵,探出個元神頭顱,小心翼翼地看向燧人,那眼神裡滿是忐忑,再次小心翼翼地說道
“燧人,到底怎麼了?我哪裡有得罪你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那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生怕燧人一生氣,給自己來個什麼懲罰呢。
燧人聞言,雖然心裡那不平之氣還是很難全部消除,不過也稍微緩解了一點了,於是便不再怒目而視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麵無表情地說道
“玉鼎已經吸納足夠多的劍煞之氣了,我分離出去的元神,也已經圓滿成型了,現在怎麼還才能化形呢?”
他的語氣裡透著一絲急切,畢竟這化形的事兒可關乎著後麵的諸多計劃呀,他自己琢磨了好久也沒個頭緒,這才忍不住問起了玉鼎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