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
安陵容已經被裹的嚴嚴實實的送進了養心殿偏殿的龍榻上,隻見她神色緊張不止。
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使她不停的將身上裹緊的被子拉了又拉。
方才皇上身邊的姑姑伺候安陵容沐浴時,就瞧著她抖的不行,姑姑也是第一次瞧見一個妃嬪竟這樣的膽小。
隻一個勁兒的寬慰安陵容,好叫她放下一些防備,省的在皇上麵前失了禮數。
安陵容也不停地說服自己不要害怕、不要顫抖,可惜就算她用力的掐自己的胳膊,卻還是控製不住。
就在這時,皇上身著紫金飛龍圖案的寢衣進來了,然後便徑直往安陵容身邊躺下。
瞧著眼前的安陵容,皇上的眉頭緊鎖,有些生氣的說道。
“怎麼?姑姑沒有教你侍寢的規矩嗎?”
“教了,隻是臣妾有些……”
安陵容磕磕巴巴的說著,話還沒說完,便被皇上一句話堵住了。
“既然如此害怕朕,那就改日吧,朕不喜歡勉強。”
說罷便起身離開,隻剩下安陵容一個人躺在床榻上不住的哭泣。
“晦氣,當真晦氣,我還沒接過這樣的差事。”
軟轎外的太監不住的發牢騷,興許牢騷幾句話還不夠,還狠狠的朝安陵容的方向啐了一口痰。
而軟轎內的安陵容從皇上離開後,眼淚便一直沒有停下來過,聽著轎外太監的牢騷聲,內心更加自責加痛苦不已。
不一會兒,安陵容便更加痛苦不已。
耳畔響起了鳳鸞春恩車的車軲轆聲,裡麵坐著的正是她最厭棄的夏冬春。
延禧宮
寶娟看著安陵容從軟轎裡下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彆人侍寢不是第二天才送回寢殿嗎,怎麼自家小主當晚便送了回來。
寶娟急忙跑了上去,卻隻看見安陵容一張哭花的臉,心裡便明白了大幾分。
“小主,奴婢伺候您梳洗。”
“方才鳳鸞春恩車過來接走了夏常在……”
寶娟的這句話無疑是對安陵容此刻最大的打擊,她無法想象明日夏冬春該如何想著法子嘲笑她。
“寶娟,你退下吧,我想自己待會兒,如今我這副模樣,你也不必再將我當小主伺候了,我就知道我配不上……”
“小主……”
“你出去吧。”
寶娟瞧著眼前頹靡的安陵容,也忍不住的有些心疼,可是卻也沒有一點辦法。
隻聽見寶娟關門哢噠的一聲,宮裡的夜晚太寂靜了,寂靜的就連人與人之間的呼吸聲都能時刻聽的一清二楚。
安陵容朝著自己的床榻上去了,從枕頭下麵拿出了一個用布條做的娃娃,上麵紮滿了銀針,翻轉哇哇的身體便醒目的寫著三個大字—夏冬春。
寢殿內的燭火搖搖晃晃,已經熄滅了好幾盞,而安陵容坐在這燭火中拿著一根繡花針,不停的用力戳著那個布條娃娃。
突然她便將娃娃又放回了枕頭下麵,然後徑直走向了她用於製香的櫃子麵前。
然後從裡麵拿出了已經曬乾許久的曼陀羅,她隻取了曼陀羅小小的一片花瓣,再拿了一大半其他的花瓣,然後便一同裝入了她用於製香料的器皿中。
第二日,甄嬛和沈傲雪也聽說了安陵容完璧歸趙的事情,正好今日眉莊免了景仁宮的請安禮,她倆便一大早就去了延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