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光顧著伺候裴寒鬱,隨野自己倒是沒吃多少。
一抬頭,便撞見裴寒鬱偷看的視線,眼尾往上挑,似乎在笑。
看著裴寒鬱如此雀躍的模樣,隨野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對他太好了一點。
而這個想法在晚上就得到了驗證。
隨野站在門口,肩寬腿長,將屋門堵的嚴嚴實實。
裴寒鬱與隨野身高差不了多少,可能是因為臉嫩的緣故,做出委屈可憐的表情時,總會讓人誤以為他很小一隻。
他懷裡抱著枕頭,局促地站在隨野麵前。
“真得不能跟□□睡在一個房間嗎?我可以睡在地上…”
“不能。”隨野麵冷心硬,嚴詞拒絕。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回去。”
隨野眉宇間已隱隱流露出不耐。
裴寒鬱縮了縮脖子,在隨野冷淡的注視下,默默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一步三回頭,還抱有一絲希望,結果隨野扭頭砰得關上了門,不帶一點留戀。
裴寒鬱“……”
趴在門邊的二狗輕蔑一笑。
老大的屋連我都不能進,你就更沒有可能了!!
今天有我在,今天誰彆想進這個門,連隻蚊子都不行!!!
臨睡前,費多納的通訊打了進來,嘮嘮叨叨半個多點才掛斷。
隨野從他那一堆廢話裡總結出來一點明天莊園有位大人物要來,他得看著點裴寒鬱,彆讓人撞見。
隨野想著如果明早上裴寒鬱的情況好一點,他就帶著裴寒鬱離開,畢竟這不是他的地盤,保不齊會發生什麼意外。
思緒飄遠,鼻間傳來淡淡的雨水味道。
隨野試圖回憶他上床之前有沒有關窗戶,但眼皮子卻越來越沉,最後遏製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房間一時間靜極了,隻餘綿長平穩的呼吸聲。
不多時。
哢噠。
房門推開的聲音。
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
他繞過門口某隻睡得昏天暗地的蠢狗,輕手輕腳往裡走。
明明窗戶緊閉,可黑暗依舊裹著著雨,隨著那人的腳步一步步籠罩在房間裡。
濕意漸漸蔓延,似乎伸手就能從空氣裡擰出水。
那人像是做過千萬次那樣,熟練地爬上床,手在隨野的耳後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