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安慰了陸澤軒幾句,哄男人他其實不太擅長,好在是陸澤軒真的很好哄。
打完了電話,商陸回酒店房間準備午睡。
但躺下之前,他又想到陸澤軒,於是在手機上下了個跑腿的單。
陸澤軒喜歡甜食。
而且,心情不太好的人,吃一點甜食有助於轉換心情。
下午是行業研討會,要持續到第二天下午才能結束。
昨晚商陸趕報告趕到十一點,一早又起來坐高鐵,確實是有點累了。
躺下之後,很快就睡著了。
他最近,常做夢。
上回是夢到了父親死之前的樣子,他是那麼無助地跪在父親病床前,他後悔,他自責,他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幾巴掌,直接把自己給打死。
那樣的場景,這一世,他不想再經曆一次。
帶著這樣的心思入睡,當然還是會做夢。
人就是這樣,你越擔心什麼,就會夢到什麼。
也不過睡了半個小時,幾乎都在夢裡。
父親病後他就一直在醫院裡進進出出,每天都過得很痛苦。
看著一個人的生命快速地走向消亡,那種無能為力,太讓他難受了。
而且,父親的結果是他造成的。
所以,那一段時間,如果陶京墨敢出現在他麵前,他總要撲上去跟陶京墨打一架的。
哪怕他根本打不過,每次都被陶京墨背負了雙手按在牆上。
陶京墨說“一早我就說了,讓你聽話,讓你跟著我,你想要的我都能給,包括讓你父親提前出來,也包括給你父親請國內這種病最頂尖的醫生。
商陸,是你改不了倔強,改不了好強,非要跟我對著乾。現在你父親快死了,你衝我鬨,鬨得著嗎?”
那時候的陶京墨太可恨了。
所以,今天夢見那樣的陶京墨,他又是從夢裡給嚇醒的。
師兄跟他同住一個房間,隻不過沒有午休,一直在寫報告,見他滿頭大汗醒來,回頭問了一句,“做噩夢了?”
他愣愣點頭,然後抓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手機裡有張洋十幾分鐘前發過來的消息。
“商陸,等你回學校之後,我們談談。”
商陸想到昨天下午自己挑破了那層窗戶紙,張洋可能不太容易接受,便沒有回複張洋的消息。
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那張還有些驚恐的臉,他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
下周就可以去接父親出來了,晚一點他會去跟導師請假,他得親自去監獄接父親。
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他再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像是自我心裡暗示一般小聲說“商陸,彆慌,你已經改變了父親的命運,慢慢來,一定彆急。”
從衛生間出來,他的手機正好在在瘋狂地叫嚷著。
來電的是陸澤軒,商陸怕打擾師兄做事,便拿著手機去外麵接電話。
“嫂子,我最最親愛的嫂子,你怎麼那麼好。”
電話一接通,那頭的陸澤軒就跟個孩子一樣,嗓門高調得讓他耳朵有點吃不消。
“東西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