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軒也是剛才在樓下,隔著玻璃與沈光赫通電話,才知道陶京墨這次受傷,還是商陸研發的仿生鳥幫了大忙。
雖然更多的事,沈光赫也不清楚,但沈光赫大概能猜到一些。
不過,那些不必與陸澤軒細說。
陸澤軒把兩個人說了一頓,那二人都沒言語。
最後,陸澤軒讓護士給他換了病房,說暫時不想看到他們二人。
其實,他就是給商陸騰地方。
他要不走,怎麼能讓商陸留下來的。
這小子啊,到底心裡還是向著他三哥的。
商陸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是沈光赫來的電話。
“剛剛陸澤軒跟我說了病房的事,咱們沒談完的事,之後再找時間。今天,你還是留在醫院陪老三吧,他現在肯定舍不得你。你要走了,沒準兒還得鬨出事來,彆折騰他了,他好不容易撿回命的”
聽著電話裡沈光赫的話,商陸淡淡地應了一句,“回頭有空再聯係你。”
就此掛了電話。
這一夜,商陸沒有走,但也沒再說過話。
半夜,陶京墨要方便,也沒敢驚了商陸,都是叫了護士進來幫忙。
其實,商陸都聽著。
拿水果刀紮向自己胸口這個行為,他也覺得很荒唐。
他不想死的,更不想讓自己傷著。
前世受了太多傷,他討厭醫院。
更討厭消毒水的味道。
他是想嚇一嚇陶京墨,也想逼一逼陶京墨,但此刻冷靜下來,他也明白了一件事,陶京墨不會放手的,哪怕他以死相逼,陶京墨也一定有不讓他死,但依然能把他留在身邊的辦法。
那麼,最終不還是跟前世一樣,不停在泥潭裡掙紮,最終把自己給耗儘了。
死,才成了唯一的解脫。
商陸,彆那麼對待自己,你可以對自己好一點的。
第二天一早,陶教授送早餐過來,看到商陸衣服上的鮮血,嚇了一跳。
但隨之看到自己兒子包著紗布的手,大概能想象到發生了什麼。
她家這個強種,一旦決定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她沒辦法,老爺子也沒辦法,邱長官更沒辦法。
所以,她隻得叫了商陸出去說話。
“孩子,我知道你不願意,但能不能看在他受了傷,差點把命丟在外麵,這段時間就不跟他計較。”
陶教授如此放下身段,向他說這樣的話。
商陸知道,那是一個母親心疼自己兒子的心。
他很難拒絕,但也很難答應,隻得沉默。
“他的性子我知道,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你們”陶教授歎了口氣,“我知道不該這樣道德綁架你,隻是他那個強種,我們也拿他沒辦法。你的話,他才聽的”
商陸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明明他更委屈。
“商陸,阿姨知道你委屈!當年,我跟他爸在一塊的時候,他爸也委屈。
你可能不知道,結婚三十年,直到去年,我在他爸麵前才不那麼小心翼翼。
彆看我挺強悍的,看著好像都是我占上風。其實啊,我的心虛著,也怕著。
當年,是我強迫人家娶的我,哪個男人能受這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