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公子,你且去,奴家不礙事的,啊……”宋嫚姝早在我靠近時,便忍受著巨痛,卻勸我離開。
我不理會她的勸阻,順著宋嫚姝本體巨藤攀越至巨人麵前,熊虎的大眼似笑非笑,挑釁的看著我,大嘴中絲毫不放鬆對巨騰本體的撕咬。
“嘿嘿!他已被你困住,我剛結丹,來剛好拿他來練練手!”我右手掌心浮著一顆緩緩增大的五色光球,輕笑道。
口腔,天下間不論任何體修流派都不會刻意加強的位置,從來都是有嘴的生靈的最大弱點之一。
我先要做的,便是等。
隨著巨藤的一陣顫栗,熊虎的大嘴又撕下了大片巨藤皮肉,我知道,機會來了!
就在熊虎再次張開大口準備繼續撕咬巨藤之時,我趁此良機飛躍上前,將手中已經蓄到極限的足有人頭大小的“五靈珠”送了進去!
熊虎的體型巨大無比,人頭大小的“五靈珠”於他而言不過雞蛋大小,吞下我“五靈珠”的巨人雙目圓瞪,喉嚨咕嚕作響,片刻後,熊虎仰頭倒地,口中發出的嘶吼沙啞的像拉壞的風箱——“咳額~”
如小山般的熊虎倒地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壓倒山石草木無數,四周煙塵彌漫,我置身其中感覺地動天搖,在熊虎倒地的一瞬,或許是他放鬆了緊握巨藤的手,宋嫚姝趁機帶著我越離了狂暴的巨人。
在熊虎十丈之外,宋嫚姝已經化為人形,此時她渾身是傷,尤以左側肩膀和大腿上的傷口最嚴重,皮肉外翻,鮮血淋漓,她斜靠在我身上,竟還有心思胡扯
“公子,十年了,奴家想死你了!”
“怎麼又‘公子’了?黑風山、過風溝已滅,還裝什麼裝。”我沒好氣道,我一直沒想明白她這麼稱呼我到底是何意圖,有這個必要麼?
“嗬嗬!奴家叫的順口,便這樣叫了,公子不喜歡麼?”宋嫚姝嬌笑道。
“額……”我本想說“有點曖昧,還請自重”,可話到嘴邊偏又說不出口。
“嗬!奴家就知道公子有情有義!剛才還舍命助奴家脫困,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嘻嘻!”宋嫚姝欣喜道。
“行了行了,我聽鄭道友說過,這些年他煉了不少丹藥,你趕緊先治治傷吧!”我注意到鬼藤穀眾修士已經陸續趕到我們附近,略顯尷尬的將她推開。
“哼!”宋嫚姝幽怨的眼神我不敢看,好在她依言服丹後,盤腿而坐,閉目調息起來。
“他還沒死。”鄭燎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邊,淡淡道。
調息的宋嫚姝聞言睜眼,看向鄭燎。我看了一眼宋嫚姝的情況,心中對丹王的手段歎服不已,隻這一會,宋嫚姝身上的大小傷口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最重的兩處傷口也已結痂,缺失的皮肉竟然恢複大半,渾然不覺之前的傷口有多麼觸目驚心。
“我已安排小青、小紅先埋伏四周,不聽號令不得出手。”鄭燎頭也不回的話表明,他二人十年間像這樣的戰事行動已經曆了很多,這才有如此默契。
“鄭道友所慮甚是。”宋嫚姝道。
“你怎麼樣了?”我看她也沒準備起身,問道。
“嗬!有鄭道友這丹道宗師,奴家不礙事的。”宋嫚姝柔聲答道。
我們三人警惕的盯著倒下熊虎,不覺間他的龐大軀體已縮小了一倍不止,三人對視一眼,宋嫚姝作為最強戰力,仍舊原地調息恢複狀態,我與鄭燎則徐徐上前觀察情況。
“二位小心。”
宋嫚姝的提醒緩緩遠去,縮小的巨人使得他與我們剛才所在的位置遠了不少。當我走近熊虎看到他的臉,嚇了一激靈!隻見熊虎麵色煞白毫無血色,剛才的傷口也未愈合,隻是,一絲紅色也無,他的血,都去哪裡去了?最詭異的是熊虎那一雙睜開的銅鈴般的大眼,慘白的皮膚映襯下漆黑如深淵,沒有一點光亮,若非他胸膛還有明顯的呼吸起伏,這,這已不像活物……
鄭燎眉頭緊鎖,似是回憶起什麼,但他一言不發,戒備的將曾經“鄭燎”的那柄火屬性的炎玉窄刀橫在腰間,以手勢提醒我提前做好防禦。
“鄭燎”所遺留的東西有兩樣,除了一些衣物之外,一柄通體朱紅的窄刀乃是九陽炎玉之體,硬比金精,蘊含濃鬱火屬性靈氣,“再造賦神流”的精品,一件上品靈寶,與其所修火屬性功法十分契合。另一樣是一本名為“心火煉獄”的功法殘卷,隻餘完整的約三分之一,但其中記載的功法卻霸道異常,連煉魂術都有所涉獵。以閆如魚這丹王的見識,能入他法眼的自然不差,按他的說法,此時他肉身實力弱小,但勝在煉魂術強大,出其不意之下,這部功法殘卷那給對手造成不小的殺傷。而且他以鄭燎的身體修煉鄭燎之前修煉過的功法,進度飛快,這也是十年間他修行進度飛快的原因之一。
我想起現在的鄭燎實力已不弱,心下稍安,從容運起“五行罩衣訣”以防變故,就在我施展法訣的同時,躺在地上熊虎已漸漸恢複正常身形,一陣輕微的“咕嚕咕嚕”聲好似從他喉中傳出,我與鄭燎幾乎同時後躍一丈,隨即並肩而立,警惕的盯著明明還活著卻如同流乾血的死人的熊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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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虎極不自然的坐起,如同一支木偶,漆黑的雙目緩緩掃了掃我和鄭燎,大嘴微張,喉嚨“咕嚕咕嚕”的聲響大了幾分,卻是一個字也說不清,氣氛詭異非常。
我與鄭燎對視了一眼,在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鄭燎雙手持刀,刀鋒朝外,刀尖朝天,刀把端在胸前,原地站的筆直,這是?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在閆如魚的元神持刀懸浮在鄭燎頭頂時我終於確認,這曾是鄭燎殺我時的招數,隻是由現在的“他”使出來又是另一番景象,鄭燎之前運使時的元神還是嬰孩形態,正對應他元嬰期的實力,元嬰所持窄刀也還是虛影,而同樣的功法由現在的“他”使來,不但元神是修士形象,所持兵器也與他手中的炎玉窄刀一般無二,這就是煉魂術的差距!隻可惜,如此也暴露了如今的鄭燎已是被奪舍過的事實,那元神形態正是我在沙蠍洞穴見過的閆如魚的形象,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英俊男子,比鄭燎那副皮囊有型多了……
鄭燎不知道我的胡思亂想,隻聽他嘴型微張“破!”,頭頂元神揮刀便朝詭異的熊虎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