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小心他的暗器!”
仙盟帶隊的劍修後撤一丈才止住退勢,他持劍而立,麵容逐漸凝重,嘴唇微動,似在指揮,他恐怕沒想到以二十人圍鬥我們七個,卻遲遲攻不下來。
因為我五行法罩功法的特性,其他六人將我圍在正中間,以保證眾人皆處於我五行法罩之內。
仙盟修士一上手便發現,我這門功法針對的不是什麼遠程法術,而是五行屬性靈氣,任他劍招如何威猛,總是依托於五行靈氣之一,一旦進入五行法罩的範圍之內便會被瞬間削弱兩分……
近身纏鬥時攻擊我的招式與靈力源頭絕不空隔,所以我這法術的削弱效果大打折扣,而對方少數幾名使用離體遠程法術的,五行法罩對其的削弱效果至少增加一倍,不管是脫手劍氣還是遠程法術,皆不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當然,這是我目前麵對同階修士的效果,至於高階修士,我還一直沒有機會嘗試,額,這機會不用也罷。
可就是這“兩分”的削弱,已經足以保證我們不會快速被殲滅,甚至剛開始的幾名仙盟修士意外之下,瞬間被鄭燎抓住機會以三分火羽流晶劍重傷三人;惡來、胡搏有樣學樣也各自擊傷一人,惡來我不意外,胡搏的變化真讓我刮目相看,也不知多少惡戰才讓他成長到現在的程度;鬼藤穀三妖終究是鬥法經驗不足,但也守住了位置。
至於我,並非不想以五靈珠反擊,但那些仙盟修士畢竟人數太多,攻的又急,我維持住五行法罩已經是勉為其難,連五行罩衣訣這種應該常駐的防護肉身本體的法術都散去,再無餘力出手了。
好在除了五行法罩,我還有彆的倚仗,那就是丹王煉製的補氣丹,這丹藥雖然品階低,但絕非我當年粗製濫造的丹藥可比,不管是恢複速度還是恢複效果,不對,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苦苦維持五行法罩的我毫無餘力使出攻擊法術,但我是被圍在正中間的那個,見機將丹藥灌到嘴裡還是能做到的。
讓我意外的是惡來和胡搏手中層出不窮的精良法器,我本還擔心他倆沉不住氣早早亮出了地階靈寶,沒想到他們家底頗豐,除了各自手中握著的上品靈寶階法兵與他們地階靈寶階法兵一模一樣之外,這倆貨渾身上下都是貝!
圍住我們的這群仙盟修士身法、招式皆是極快,惡來和胡搏漆黑的貼身內甲在被劍修劃破外袍後露了出來,口子遍布全身,可全都不見鮮血和皮肉,這漆黑內甲竟是覆蓋全身除了頭臉手腳的部位,也是一件上品靈寶;惡來身上除了那強力內甲,護手、護臂、護膝以及胸甲皆是獨立的法器,除了防護,都有強化肉身和靈力,最終輔助其刀術威力大增;胡搏以身法見長,沒有像惡來那樣極端的強化肉身損失了靈活性,但同樣是上品靈寶階的各種暗器跟不要錢一樣胡扔尖的、扁的、粗的、細的、圓的……帶毒的、變速的、直走的拐彎的、尖聲的不響的、會爆炸的!隨時隨手都是一大把,我雖不精通收發暗器之術,但一看便知他比我還不如,就是一個字,扔不完!
比起惡來和胡搏,鬼藤穀三妖就單薄多了,在圍攻下傷痕累累,我為她們煉製的“白鱗細甲”上遍布劍痕,三妖有些驚慌失措,手中鞭法逐漸淩亂,果然是毫無實戰經驗,她們若能完全發揮出本身的實力,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她們手中的長鞭我都分彆花了心思,都是上品靈寶階法兵,絕不比在場的劍修差,而身上的白鱗細甲更是大部分劍修都比不上的防護法器,可惜三妖不能發揮出原本的威力,隻能憑著細甲本身的強度硬挨,再這樣下去,三妖身上的白鱗細甲必毀無疑……若非我五行法罩在,以及其他人分手相助,她們恐怕早已重傷不起。
鄭燎就不必擔心了,他雖然肉身實力最低,隻有結丹初期,但精明的頭腦、老辣的手段、每每出人意料的法術變化,若非圍攻的劍修實在太多,我們又無處可逃,恐怕這老鬼自己早就擺脫糾纏了……
此時的他隻是身著的黑色外袍被劃破多處,露出了裡麵那泛著淡淡藍白微光的“白鱗細甲”,這件內甲蘊含的靈力確比三妖的強了一些,但畢竟是一件衝擊地階靈寶的失敗品,暗藏不少瑕疵,至少不能像三妖那般完全憑借細甲本身的質地去硬抗傷害,當然鄭燎絕不會這麼做,在對法器的應用上,彆說懵懵懂懂的三妖比不了,就是我這個親手煉製的“匠人”也隻能看出些許門道,想做到像老鬼那樣,不知要經曆多少實戰的曆練。
我看惡來和胡搏被圍後一點也不慌,相信他們除了手裡的地階靈寶級法兵肯定還有貨!胡搏的“闊綽”不但震驚了對手,連鄭燎也不禁側目,“嘖嘖嘖,他們為了尋你,還真下本兒啊!”
我剛大喘氣著吞下一把丹藥,還沒來得及回嘴,隻聽鄭燎大吼道“注意!另一隊來了!”
我聞言心中一緊,忍不住擔憂起來“老鬼!散修那幫貨真想讓我們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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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駒電劍門的道友,堵住他們已是大功,破敵便由我寒峰劍門來吧!”
一個冷傲的男聲還未散去,我頓覺周身一寒,五行法罩的壓力陡增,我大口吐出一口淤血方才止住功法被破的趨勢,一時說不出話來,心道,完了……
原來這白駒電劍門為首的劍修被胡搏的暗器逼退後便在外圍指揮,一聽到那個聲音惱羞成怒般瘋狂的攻了上來,其他圍攻的修士亦是如此,陡然而增的攻勢讓我差點瞬間破功。
這幫劍修不管不顧的狂攻,我們七個已是個個帶傷,但他們也付出了代價,本來勝券在握的圍攻,急功近利之下,被胡搏抓住機會一把青色毒煙下去瞎了四個,算上最開始重傷的五人,這白駒電劍門的修士已經損傷近半,而且都是劍修,目前還在急攻的劍修算那為首的隻有三人了,其他八人中三名體修,五名氣修……
氣修雖不以善於近攻,但憑借同伴不計後果的拚殺,那五名氣修反而爆發出了極大的攻勢,而我們已經到了極限,宋明園最先重傷倒下,接著是宋綺樓,宋月庭也是岌岌可危。
“月庭!帶她倆靠後,到我身邊來!”我急吼道。
“嘿!還真是個饑不擇食的色鬼啊!你已是具‘泥菩薩’,還在那演憐香惜玉麼?”
剛剛那冷傲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隻覺一瞬間如墜冰窖,隻見十數名身著華麗藍白相間法袍的劍修從我們四麵八方襲來,陰寒的劍意冷的我直打冷顫……
難道就這樣了麼?“色鬼”?“演”你媽個頭啊!絕望的我甚至沒有再詢問老鬼的對策。
“鄭,道友,我還還有一件法器,可瞬可瞬移百米,你快!快帶上王大師走!”胡搏的聲音直打顫,也是被凍的不輕。
我正待推辭,感動才剛開始,卻聽鄭燎冷冷道“刀劍且收好,還遠不到時候呐!”
什麼?!
我與扶著兩同伴的宋月庭麵麵相覷,不知那死鬼什麼意思,我掃了一眼胡搏扔在我麵前的瞬移法器,竟是一疊整齊羅列的枯黃柳葉,還是當年那棵萬年回風柳的……
我無暇感慨,外圍的三人情況皆是不妙惡來和胡搏背對著我苦苦支撐,已隻有挨打的份,他倆不知何時各自手持一麵大盾,從盾到持盾的手都被凍上了一層厚厚的冰,以至於我即使以煉魂術也根本看不出那兩麵大盾本來的樣子;鄭燎的麵目猙獰,火羽流晶劍被他一分為三,一手一把,另一把被他居中擒在嘴中,鄭燎本身火屬性功法高深,雖還沒有像惡來、胡搏那般被急凍上隻能挨打,但原本赤紅的法劍已如同剛被水澆滅了的炭火棍,黑黢黢的冒著不甘的熱氣……
如今這情況,即使惡來和胡搏拿出地階靈寶法兵也無濟於事,反而平添賽後被盜搶的風險,如今的情況,要麼一直藏著,要亮出來,就必須有勝利者的光環相護,這才能讓想動歪心思的人投鼠忌器,因為隻有你成為這場法會的勝者,你此時的安危才會讓散修聯盟和妖盟在意,而失敗者,除了你的親朋摯友,誰管你的死活?
唉!關鍵時刻,我不知怎的竟跑起神來,難不成是凍的?
突然,隻見鄭燎借著數把飛劍的衝擊竟然徑直朝上空飛去,他這是……逃了?
也好,走一個算一個,總比被人一鍋端了強……
我,我這是怎麼了?我已感不對,但又找不出哪不對,就算是失敗出局,也無性命之憂,我怎會,怎會這般消極?
“獨孤豐!你敢!”
那冷傲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忽感精神一凜,這才明白了剛才應是著了對方煉魂術的道了!
我再看惡來、胡搏,包括還能站住的宋月庭,他們似乎全不受影響,有了之前在青蒙山的經曆,我大概明白了他們是煉魂術比我差太多,過於“遲鈍”的緣故……哎?圍攻的劍修呢?
“咳咳,呸,王,王大師,散修,散修出手了!”
胡搏吐出大口淤血,大喘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