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防禦的仙盟修士有三十多人,本是四邊之中最多的,很大原因就是此處沒有地階靈寶守護。
對麵早發覺散修聯盟和妖盟的攻勢轉移,本準備去支援西邊,卻沒成想我們一行十二個駐足在陣前對他們評頭論足,猶豫著盯著我們。
“諸位,此地邪門的緊,正好忽道友召集大家合力攻擊一處,不如……”一名轉移的妖盟修士認出了我,出言提醒道。
“好嘞!諸位且去,我們襲擾一番,以防他們追擊。”我淡淡笑道。
我們周圍的兩盟修士正在依號令轉移,鄭燎率先打破了短暫的平靜。
“諸位道友,咱們齊上,先替王道友試試他們的手段!”
惡來、玄水四友等修士各自祭出法器朝仙盟修士攻去,對方十分托大,見我們這隻有十一人出手,他們竟走了一大半人,為首的修士隻丟下一句,“李師弟,此處交給五行宗看護,你們好好配合郭師妹,切記不可擅自出陣。”
我心知他們更看重妖盟和散修聯盟合力衝擊的西邊戰場,並不認為我們能掀起什麼風浪,因此隻留下五行宗五人繼續施陣留守,陣中留下那“李師弟”帶著三名劍修配合……
然而我此時無心顧及這些,眼前眼花繚亂的鬥法深深吸引力我的注意
惡來仗著皮糙肉厚毫無顧忌的揮舞一把土精石刀,他身邊跟著持一把銀色法劍的胡搏,後者明顯以前者為“盾”,閃耀出大片劍光;鄭燎自不必多說,他一人的攻勢是一眾修士中最強勢的,明明他隻有結丹初期的實力,是目前我們之中最低的,但……這或許就是高階修士的實力吧!
候狨和李克各自揮舞著金棒和巨劍也早早衝入陣中,這一妖一人雖然所持法兵不同、且一修體一修器,但走的都是大開大合的路子,他們的棍術和劍法法度森嚴,攻守兼備,遠非惡來那逞凶鬥狠的粗鄙刀法可比。
那叫連角的妖修一身錦衣化成布滿尖刺的烏金鎧甲覆蓋全身,在對方陣中橫衝直撞,不但不閉刀劍,似是對靈力法術也有很大的耐受度,他不似惡來般憑強大的肉身不避外傷,連角在這一身黑色尖刺鎧甲內毫發無傷。
玄水四友似乎不擅長近身鬥法,遠遠的放出漫天冰錐,這些水屬性投射物變換萬千,攻擊角度也十分刁鑽,另具形態轉變、互相融合增加威力之能,他們的攻擊無處不在……
螣地龍手持一柄詭異的彎刀卻如玄水四友般置身戰場之外,削薄的刀身泛著淡黃色的微光,隨著他一次次的揮舞如不經意般飛出道道黯淡的刀氣,這刀氣化成的彎刀虛影隱含忽強忽弱的金屬靈力,若不注意還真不好應付。
然而……
我越看越心驚,五行宗那五人也不知如何布置的陣法,我一不見合擊、二不見卡位,仿佛沒有陣法存在一般,偏偏我方修士一旦與之交手,原本強勢的功法手段威力立減,對麵在算上那四名劍修,合起來隻有九人,比我們還少兩人,可打著打著,我總有己方被圍困的感覺……
那陣法確實存在,隻是我還看不明白。
“王道友,五行宗的人似乎可以靈力互通,而且可任意加強或削弱陣內人員,這鬼陣,要麼你能摸清運行原理針對破之,要麼從外強行破去,陣內沒有機會,玄水四友不知能否做到……”鄭燎的分析出現在我識海。
難怪他們能擋住了兩盟修士的圍攻,有這種陣法在,真不比地階靈寶的防禦法器差啊!
“從外麵……我看遠程法術威力被削減的更厲害啊?”我猶豫道。
玄水四友剛剛消耗頗大,雖然有丹藥補充,但還想有之前那“冰棺”的威力,怕是不太可能。
“這陣法雖與我的五行法罩有相似的地方,可明顯比我自己琢磨出來的高明不少,堅持一下,待我來試試!”我運起五行罩衣訣,決定道。
“嘖嘖,看來是老夫高估你了……”
“彆廢話!我來了!”
入了戰團我才發現,五行宗這五名修士每人至少身負兩種以上的五行屬性法術,而且不比主屬性功法若多少,一般認知中,至少煉神期以前,不分主次的修煉一種屬性以上功法,勢必事倍功半,至少也要比同階修士晚很久才能結丹,可這五名修士年紀輕輕……修士雖然樣貌上不似凡人那麼好分辨年齡,可聽他們交流言語中稚氣未脫,就算從未下過山,也不至於如此。
這四男一女,那名使一條陰寒長鞭的女修應該就是上麵坐著的化神期修士郭擎鐵之女,郭蕊,其中一名明顯稚嫩許多的男修身具木屬性靈力,手托一顆豔碧靈珠,應該是郭蕊口中的“周師弟”,周凡。
其他三人我那日也不曾聽到名號,一個矮胖子使一柄冒火的拂塵,小眼睛的修士揮舞一柄白光長劍,最後一名麻臉修士背著雙手,身邊浮著一把展開的折扇,折扇不時煽動,帶起凜冽的風沙中夾雜著大塊硬石……
五行宗五人和那四名劍修在陣法的加持下,不管是攻防還是速度上都超過我們個人,連鄭燎那老鬼也不例外,但我們很快便發現了應對的關竅,那就是,一旦不敵便立即退出戰團,對手絕不追擊,特彆是那四名劍修,似乎絕不遠離五行宗修士三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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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我們還有玄水四友和螣地龍的遠程法術牽製,一時間倒也僵持了下來,但若我們隻是這樣,不徹底退出,也隻有落敗一途。特彆是惡來這種不要命的拚法,就連一身尖刺鎧甲覆體的連角,也越來越吃力。
我大概摸到了五行宗這陣法的輪廓,這五名修士每人皆能將陣法之力運用於自身三丈之內,他們五個相互間隔似乎能遠一些,超過了三丈,但不能長久,這也是他們從不追擊的原因。
我自從在上師前輩留下的《七脈玄圖》中悟出五行輪轉之法後,再加上五靈同修《五行築基訣》的百年苦功,我對於五行屬性靈氣的特性以及五行間相生相克的法理十分精通,自以為在五行屬性法術的運用和變化上,同階修士無人能比,可今日我方才開了眼——原來五行隻間的變化不止相生和相克這兩種,他們似乎,還會彆的!
我親眼看到,那周凡削減鄭燎的火屬性靈力時,接連放出土和金兩種屬性的法術應對,明明不是克製火屬性的靈氣,其中金屬性靈氣明顯被火所克製,可偏偏鄭燎的火屬性劍氣生生被削減了一半威力,隨即又被五行宗一名修士以水法化解無形……
五行宗人的法術我自然不識,可那法術是何屬性再明顯不過,我不可能看錯。
另外,我的五靈珠在此陣中竟然毫無殺傷,一出手便被迅速分解打散,根本不待它觸發五行失衡後的爆炸,但似乎他們對於五行齊全的法術頗為忌憚,我由此判斷這陣法並不能跳出五行相生相克的法則。
其實此時我對於如何破陣已經不太上心,因為隻要還是五行之列,隻要還秉持五行相生相克的法則,我便有把握以五行輪轉大法破去,而且目標我以選好,就是那驕縱的女修——郭蕊,因為我發現五行宗之外的那四名劍修幾乎一直圍繞在她附近,我已有主意,不管她是此陣法的陣眼、亦或薄弱的那一環,她都是最關鍵的突破口。
此時吸引我的,就是看五行宗五人如何以“不相乾”的屬性靈氣削減五行法術。
“鄭道友!你們再撐會兒!這五行宗的法術實在深奧,我還想再看看。”我大聲說道。
“嘖嘖嘖嘖!好好好!”鄭燎陰陽怪氣的的應承道。
我心知他覺得我是自不量力,五行宗這種根基深厚的門派,豈是能被人隨意偷師的?
“哼!小賊口氣不小!”郭蕊怒喝道。
郭蕊手中的黑色長鞭泛起陰森寒氣,開始對陣中的我額外“關照”,以至於我需要不時退出戰團,以防重傷,好幾次她都想躍出追擊,都被那周凡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