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裝領導非常欣慰地點頭,他說“小先生,你在家裡過年,正月初三,我讓人來接你。這不是著急的任務。你好好和家人歡度春節吧。還有那個鹹菜,給我捎上一點。太下飯了,我要拿回去,給老戰友們嘗嘗。”
黃坤非常喜歡首長的和藹可親,為人隨和,處處為他人著想。首長是怕他們家準備其它回禮。花多少錢都覺得不夠好。
首長主動提出要鹹菜,就是給黃家人解圍。在那麼高的位置,卻能心細如發,為他們家著想,真是太難得。
黃坤也爽快的答應了,說“您和您的老戰友還真有口福。我們家年前義診,鄉親們給了好多蘿卜乾和黃豆,吃到明年也吃不了。
你好這口可真是太好了。等下我讓母親多帶一些。油浸的鹹菜,隻要吃的時候,倒出來一些,瓶子裡的不被汙染,半個月都不會壞掉。”
中山裝領導看著五歲孩子,就什麼都知道,越發的喜歡黃坤了。他是真的喜歡黃坤,怎麼看怎麼喜歡。黃坤也真實感受到了首長發自內心的喜歡。不自覺地彼此之間又親近了一些。
飯後,賓主茶水喝了兩杯,中山裝領導他們馬上要啟程了。黃坤早已經讓母親和奶奶,用罐頭瓶裝了滿滿四大瓶鹹菜。那一大盆鹹菜幾乎沒剩什麼了。
然後,又帶了兩隻燒雞,四個鹵豬蹄,切好的豬頭肉,十六個鹵雞蛋。麻花,麻葉這些油炸小吃帶了兩大包。紅棗栗子糕,饅頭,粘豆包,都帶了一些。給他們路上吃的。除了粘豆包需要蒸一下再吃,其它的吃食,在路上餓了,都能直接吃。
中山裝領導看著這麼多禮物,連忙推讓。黃老爺子勸著“首長,您看,我們可沒有特意準備禮物,這都是家裡的農家吃食。
就是怕您和同誌們下基層,一路不能按時吃飯。餓了就拿出來吃兩口,不至於餓肚子。您把我們當親人,我們也把您當親人。一點自家做的吃食,您就不要推讓了。”
黃坤也說“首長您就彆推讓了。我母親的幾道拿手菜,也給您打包了兩飯盒,米飯四盒。您到地方,趕不上飯點的時候,也不必麻煩他們現準備,咱自己帶好。讓地方食堂熱一熱,馬上就能吃。小子孝敬您的一點心意,就請您留下吧。”
中山裝領導隻能照單全收。他還真是不喜歡地方為了歡迎他的突然造訪,又要殺雞又宰羊的。讓他們做點饅頭鹹菜,大燉菜,他們又覺得怠慢了自己。
黃坤和家人準備的吃食,真的一路上正好用上。中山裝領導也就不再推讓啦,讓警衛們又裝了滿滿的一車,揮手告彆。
除夕前夜中山裝領導依舊在忙於工作。在黃家,他提前享受了年味,更有親情的溫暖和短暫的放鬆。一路上他的臉上笑容滿麵。
黃坤他們送走了這位首長。回家後,黃坤告訴家人,他初三就要走,有人派車來接他。
男人們都欣然接受,覺得黃家男兒能為國家做事,那是無上的榮耀。
母親和奶奶心裡卻舍不得,這孩子小小年紀,比大人還忙碌。好不容易回家,一直沒閒著,大年初三就又要離家了。
母親強忍著難過和心疼,不讓眼淚掉下來。摟著小兒子,以慰不舍之情。
黃坤對母親說“娘,您的兒子們都有出息。哥哥現在能和大伯一起看診了,我也能為國家出點微薄之力了,您該高興才對。
人家都羨慕您呢。您若兒女情長,我這可是英雄氣短呀!咱們老黃家可是個個都是好樣的。您沒聽首長誇您的手藝嗎?比那國營飯店的大廚,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黃坤的一陣吹捧,把一家人逗得哈哈大笑。也衝淡了即將離彆的遺憾!越是能力強的人,越要承擔更重的責任。身為男人,責無旁貸呀!
黃坤這個過年才六歲的小男人,和家人一起度過了快樂祥和的除夕和春節。
初二,姑姑一家回來串門。母親,奶奶和大伯娘又是一頓忙活。過年呀,就是女人最累。
三十,初一,初二,人來人往熱熱鬨鬨的氣氛,滿滿的年味,讓黃家人感覺到了家裡的變化。雖然沒有添人進口,卻明顯發覺門庭興旺了!人人麵色紅潤,如沐春風。
姑姑家裡條件還不錯。姑父姓楊名青,祖上世代做賣文房四寶和收售古書典籍的生意。祖產豐厚,值錢的東西都收在秘密倉庫裡,家裡吃喝不愁。楊家離這裡不算遠,在二十裡外的另一個大鎮子。
姑父為人雖然精明,卻是勤勤懇懇,心地善良。家風也特彆好。他也是個文化人。他有個愛好,就是收集古籍善本。然後抄錄幾本。也就是古書籍的收藏個傳承人。
初二,姑父,姑姑帶著表弟表妹一起回門。表弟四歲,表妹兩歲,兩個粉團子特彆可愛。
大家熱熱鬨地吃了一頓十分豐盛的團圓飯。飯後,男人們移步書房,黃坤的姑父陪著爺爺下象棋。大伯和父親談事情,在一旁偶爾觀下棋局。
黃坤和黃坦被派了一個光榮的任務,就是帶孩子。陪表弟表妹玩滿炕的玩具。玩具都是手工的,布老虎,布兔子,撥浪鼓,木手槍,木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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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坤一個千歲老人的靈魂,和兩個幼童純真無邪的眼神相撞時,感覺到了孩童內心的愉悅。
這倆小家夥特彆喜歡黃坤。總是往黃坤身上爬,契而不舍地,非要粘著他。黃坤的頭發被小表妹揉成雞窩裝,然後歡快地拍手。不能理順,理順了,她就又爬到他的身上,繼續把頭發揉成雞窩。
黃坤的臉被小表弟搓扁揉圓,扯耳朵,捏鼻子,黃坤生無可戀地任他們倆折騰。黃坦在一旁幸災樂禍,笑得肚子痛。
女人們在一起一邊收拾鍋碗瓢盆,一邊聊姑姑家最近的情況。姑姑也打聽家裡的情況。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何況是四個女人。廚房裡歡聲笑語不斷。
書房裡三盤棋後,黃坤被叫到書房。姑父是從爺爺那裡聽說,小侄子預測到了未來十年情況很嚴重。
他的古籍善本會被當作四舊給燒毀,家裡的古物,如果被人發現,當場砸碎或者直接搶走,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人也會被調查,讓他提前做好準備。
這可急壞了姑父楊青,他家從祖上就開始收集古書,能有滿滿一書房的精品古籍,孤本和善本。四麵牆從上到下的大書架上,擺的都是珍品和孤品。那是他們楊家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文化財富。
如果這些寶貝折在他的手裡,他就是死了,也無法在老祖宗年前做好交代呀。
他每日養護典籍,抄寫孤本,就是為了讓這些寶貝能夠承傳下去。聽到了這個驚天秘密,他必須找小侄兒商討一個令人安心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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