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的冰封術真的頂不住一會兒,怪不得花姐在我耳邊急切的聲音,也就是幾秒的時間我已經到了雪封的妖孩身前,他已經開始動彈了,甚至身上包裹的雪都在不斷的掉落。
我不容遲疑,一劍斬下,貪狼甚至都沒用我多大的揮勁,小妖孩的頭顱就和他的身體分離了。
小孩的頭掉在了冰麵之上,震掉了頭上包裹的雪,我竟然還能看見他臉上掛著的詭異笑容,還有滿嘴露出的小尖牙。
頭落下了,但妖孩的身體依然不倒,更為邪的是脖腔裡竟然不噴血。
我在不知所措時,花姐逐漸現身在我的跟前。我轉頭看她的時候發現她麵色慘白,也應該受了很重的傷。
她微弱的對我說道“快,在他身上貼一道鎮妖符。”
我照做,迅速在身上找出了昨晚剛烤乾的符紙,用朱砂筆現場做了一道鎮妖符,然後貼在了不倒的妖孩屍體之上。逐漸,孩子的脖腔裡鼓出了黑褐色的血水出來,身體也慢慢的倒在了冰麵之上。
我衝了過去,去把冰麵上躺著的寒風扶了起來。寒風並沒有昏迷,兩眼看著我,用她的眼神在告訴我,她沒事,讓我不用擔心。這是一個多麼堅強的女人!
花姐站在原地沒動,她的目光已經望向了岸上一直沒有動的那隻馴鹿。我知道花姐雖然受了重傷,但是她的氣場還足以震懾白澤。白澤賴以最厲害的武器,也就是剛死的那個妖孩就是很快被花姐冰雪定上的,看到這樣的高強法術,他不會不忌憚的。
這時的冰麵下麵再次的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響,花姐也不再淡定,立即轉頭對我道“你快將寒丫頭移到岸上!”
花姐的話我從來都沒有置疑過,我一手抄起寒風的兩腿彎處,另一手環抱住上身,將寒風抱起就朝著江岸而去。而此時對岸的馴鹿再次發出了牛一般的悶叫聲。
我剛將寒風放在了那棵歪樹上,身後就聽見了一聲巨響,那聲音震耳欲聾。
我轉頭望去,隻見江麵冰層破裂,無數的水花濺射起來,噴出幾米還高。我來不及多想,再次喚出貪狼,就在這時又是一聲響,冰麵迸射無數的冰塊碎屑。整個江麵都濺射的一片混亂。
一條兩人抱粗的黑色長體上下蜿蜒,左右衝擊,時而露出江麵,時而沒進江水。
突然,在江水裡推出一彪水來,我明顯的看見了黑色的五爪,那是龍的爪子!花姐已經被水霧淹沒,完全看不見了她的身影。
我手握貪狼,躍躍欲試,想怎樣的跳過去,揮劍投入。可是我的衣襟被寒風死死的扯住了。
一聲高亢的龍吟,黑龍碩大的龍首竄出了江麵,帶著黑油油的身子離開了水麵。我竟然看見龍頭的上麵還掛著一個人,黃色的衣裳,那不就是林南嗎?
林南一手死死的攥著黑龍的一個龍角,另一手上握著她的那把木劍。可是龍極力的亂竄,顛簸起伏,林南根本無法穩住身體,更無法使劍。
在不斷的攪動中,整個場麵全是冰碎、雪沫和水汽水霧。我隱約看見了一個人形在黑龍的身下,他好像在用兩腿朝上蹬踏著龍的腹部。這裡可能是龍體最柔軟薄弱的地方了吧。
忽然,龍的身子疾速的收縮,而後麵的龍尾迅猛的拍了過來。那股爆發的力量是驚天的,這一下就將那人打了出去,直直的射了出去。這要是普通人這一下幾乎就成了肉餅了啊!
人就像一個魚雷,打出很遠,頭首先撞擊在了冰麵之上,幾乎是砸出了一個冰窟窿,裡麵的水都濺射了出來。
我這才看清,這個慘烈的人正是萬炫啊!
萬炫的腦袋可真硬啊,他竟然自己從冰窟窿裡拔出頭,晃了晃後就立即去檢查自己後背上的木匣子。長條木匣子我當然知道裡麵是什麼了,不得不說萬炫綁的結識,這樣的衝擊下還是沒有脫離他的身上。
此時我才有點從這突如其來的驚爆中緩醒過來,不是說龍雲傷了龍靈嗎?為什麼還如此的強悍,讓我看得驚心動魄啊!
寒風不讓我冒然而上是對的,看到萬炫此時的狼狽,我想剛才我要是魯莽的上了,我的腦袋可沒有那麼硬,死的恐怕隻留一個殘屍了。
我終於在水霧中看見了花姐的身影,她的白裙子還是顯眼,隻見她甩出了一條細繩,套住了龍頭,在向下扯拉。就在黑龍被繩勒住之時,頭上的林南終於是得到了一時的平穩,她反手握劍,就朝龍的頭心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