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高懸的月亮映照著十三區,城市燈火通明,高樓如林。
這裡是天災之後最早重建的城市之一,繁華的表麵下,卻隱藏著許多人對災難的遺忘。
人們早已將恐懼拋諸腦後,這使他們忽視了那些本應關注的防災措施。
“喂!老東西,什麼聲音!”
陰暗的胡同中,一個身穿西裝卻衣冠不整的年輕人,雙目布滿血絲。
他推著輪椅上的老人,步履匆匆,滿身疲倦。
男子氣喘籲籲,汗水早已浸透了襯衫,貼在他身上。
他怒目而視,輪椅上的老人,腦袋歪向一側,眼神空洞,口水順著嘴角,打濕了藍白相間的病服。
突然,男子停下腳步,繞到老人麵前,伸手一巴掌狠狠甩在老人的臉上。
然而,老人卻毫無反應,仿佛失去了意識。
男子憤怒地從老人上衣口袋中抽出手機,狠狠地按下了關機鍵。鈴聲戛然而止。
“真他晦氣!”
他從口袋裡抽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煙霧繚繞在他緊繃的臉上。
“聽說十三區不是不管異靈嗎?進入城區的時候怎麼會觸發警報?”
男子將未燃儘的煙頭狠狠丟進旁邊的水坑,火星一閃,隨即熄滅。
他再次握緊輪椅的扶手,繼續推著老人朝胡同深處走去。
腳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帶著莫名的絕望。
然而,剛走出幾步,周圍的昏暗瞬間被一道耀眼的白光照亮。
男子眯起眼睛,雙手擋住刺眼的光芒,耳邊隨之傳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與警車的刺耳警報混雜在一起,回蕩在狹窄的胡同中。
“裡麵的人聽著!立即交出試劑,配合調查,我們可以酌情處理你的罪行!”
擴音器裡的聲音冰冷而堅決,回蕩在城市的上空。
男子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惱怒地望向輪椅上的老人。
“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怎麼可能回頭?老東西,快告訴我配方!”
他雙手攥住老人的衣領,狠狠將他從輪椅上拎了起來,眼中充滿了瘋狂與絕望。
老人依舊一動不動,雙目無神,仿佛靈魂早已不在軀殼內。
男子氣急敗壞地開始瘋狂搖晃老人,試圖逼出他口中所藏的秘密。
就在男子失去理智的瞬間,外麵的警員已經悄然行動。
一隊特警沿著樓房兩側迅速繞行,悄然逼近胡同後方。
他們貼著牆壁,穿過狹窄的小巷,最終隱蔽在一旁的大垃圾箱後,靜靜等待最佳時機。
白光依舊刺眼,男子的心跳愈發急促,胡同裡的空氣仿佛凝滯。
直到那不省人事的老人突然動了動嘴唇。
“快說!”
男子憤怒地拎起老人,把耳朵貼近老人嘴邊,目光如炬,滿懷期待地等待著。
老人的下巴顫抖著,聲音微弱卻充滿挑釁
“逆子……你……想得美。”
話音剛落,老人一口咬在了男子的脖子上,力氣不大隻是留了個痕跡,但那聲音猶如針刺般刺入男子的耳膜,激起了他內心的狂怒。
他的麵部青筋暴起,雙眼中充滿了絕望與瘋狂,一把將老人推開,重重地將他撞在了牆上。
老人撞擊牆麵,身體如同破布一般無力地垂下。
男子的憤怒已到極點,伸手在口袋裡胡亂摸索,試圖尋找最後的希望。
此時,警長見狀,迅速發出了命令。躲在後麵的警員立刻衝了出來,快速從後方擒住男子的胳膊,給他戴上了手銬。
“注意試劑!”
警長的聲音裡滿是急切。
在激烈的掙紮中,男子的上衣口袋裡的試劑滑落了出來。
試劑瓶摔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破裂聲,液體灑了一地。
灑落的試劑散發出淡淡的熒光,微弱卻引人注目。
警員迅速將男子拉開,遠離了地上的試劑。
男子被押送離開,臉上的表情仍舊充滿了無法言喻的絕望和憤怒。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在處理男子身上時,那被丟出的老人,血跡斑斑的額頭上沾滿了撞牆留下的血液,卻毫不在意地開始奮力爬動。
他雙手艱難地抓住地麵,血肉模糊,艱難地向灑落在地上的試劑爬去。
他貪婪地將舌頭伸向地麵的液體,混雜著泥沙,將那熒光的液體吞了下去。
儘管他雙手沾滿泥土,但他卻不顧一切地吞食著試劑,仿佛這是一生中最後的奢望。
胡同裡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和詭異,周圍的警員和警長迅速察覺到老人的異樣動作。
警員們立刻架起槍支,遠處的狙擊手已經將紅外線瞄準了老人的腦袋,準備隨時開火。
“全體戒備!”
警長大聲命令,迅速躲到警車後方,同時撥打了零號衛的電話。
零號衛是天災之後建立的專門處理異靈事件和零災難的超人類團隊,他們負責維護居住區的安全,處理各種異靈威脅。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老人身上時,那被製服的男子被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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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警員發現男子脖子上有一道牙印,立刻通過耳機向警長彙報
“犯人身上有與病人接觸的痕跡……”
警長還未來得及回應,男子突然口吐白沫,身體開始痙攣抽搐,皮膚表麵如同粘液般融化,帶著腐蝕性。
手腕上的手銬也被融化,壓製他的警員迅速後退,手槍對準了男人。
“快,快走!零號衛會來處理這件事。”
警長的聲音通過耳機傳到所有警員耳中,所有警員立刻後撤,紛紛上車準備離開。
遠處的狙擊手也迅速登上飛機,試圖脫離現場。
在眾人急速後撤的過程中,那地上麵目猙獰的老人突然發出一聲悶響,背後爆開,病服被觸手撕得粉碎。
觸手從老人背後突兀地伸出,長出一張張貪婪的嘴,開始不斷吞噬周圍的一切。
與此同時,男子脖子上的牙印處也冒出觸手,這些觸手快速向躺在地上的老人爬行。
觸手的前端帶著張嘴,吞噬接觸到的一切。
警員們遠離現場後,整個胡同變成了一片混亂和廢墟。
觸手的蔓延似乎沒有儘頭,整個環境被不斷吞噬和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