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餘垂著頭,不敢看葳蕤。
他怕看見崇拜的哥哥露出失望的表情。
許久。
想象中的質問沒有出現,他反而聽見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既然不是故意的,那你跑什麼?”
屏餘猛地抬頭,對上葳蕤無奈的眼神。
“我…我……”屏餘不知道該怎麼講明自己微妙的心思。
屏餘害怕講述過程中再次提及自己做的錯事,“我”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乾脆閉了嘴裝死。
葳蕤沒忍住,又歎了口氣。
“彆想太多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也沒怪你。”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
葳蕤衝旁邊看戲的兩個使了個眼色,玄印還沒反應過來,景炆接收到信號,先開口了。
“哎呀聽了就聽了唄,你是葳蕤的弟弟,也就是我們弟弟,我們還能怪你不成?”
景炆拿胳膊肘了玄印一下“你說是吧?”
玄印沒好氣地推開他,不過還是應了一聲。
“嗯,你彆往外說就行。”
屏餘依舊低著頭,沒說話。
葳蕤歎了口氣,伸手摸摸這小孩的頭,給他手裡也塞了根糖葫蘆。
“我們還有幾句話,說完了就聽你的事兒。”
“你先在邊上玩一會兒吧。”
看著屏餘聽話地坐到石桌空著的一邊,小口小口啃糖葫蘆的拘謹樣子,葳蕤有些無奈。
他早就發覺了,自從那次事情後,屏餘麵對自己時總有些不自然。
有些小心翼翼,有些沉重。
還過於聽話,聽話得連明顯有些超負荷的鍛煉清單,屏餘都毫無異議地接受了。
平心而論,葳蕤給屏餘製定的鍛煉計劃不至於讓他受傷,但也其實有一點過重的。會這麼做也是有葳蕤自己的一點報複意思在。不過葳蕤本身對屏餘的報複心也沒重到非要折騰他不可,會事先和屏餘陳述,就是給屏餘留了還價的餘地。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
但屏餘問都沒問,滿口就答應了,全然沒有了剛剛跟著葳蕤紮馬步時,那股為了偷懶能在地上打滾裝王八的賴勁兒。
葳蕤當時就對屏餘的心態有了大概的猜測,大概是對之前的事情尚有心結未解。
之前的事情,葳蕤是有點生氣,卻也知道罪魁不是屏餘。不過屏餘到底是參與了,葳蕤也還是會無傷大雅地小小折騰他一下,但也僅止於此了。
何況後來知道軍招生實際上要求五科全考時,葳蕤連被阻撓乾涉的那點生氣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羞憤欲死。
羞是對著自己的,憤也是對著自己的。
葳蕤我有什麼好氣的呢?她們不攔我也考不上啊。
仙舟義務教育的數學用的可不是普通幾何代數啊!
多虧了天才俱樂部的22席利爾他先生,他使用九字算法取代了幾何代數,為寰宇塑造了新的自然規律。
這使得世界的真實更加真切地展示在了葳蕤麵前。
尤其是數學的真實。
葳蕤畢竟遺器也許會辜負你,卡池也許會背叛你,但數學不會——數學不會就是不會。
數學甚至都還算好的,起碼除了算法陌生億點難度高了億點外沒彆的問題。
但這個世界的通用物理體係和葳蕤原生世界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懂不懂什麼叫宇宙通則奠基人!什麼叫利爾他體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