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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的他端起咖啡一不小心就喝了一大口，苦澀的味道在嘴裡打滾直逼得他五官都扭曲了，低著頭緩了片刻後才強忍著咽了下去。
剛抬起頭，就發現那個讓顧客們驚歎的人徑直的向自己走了過來。周圍的人也都跟著她的移動漸漸將目光放到他的桌子上。
“你好，我可以坐在這裡嗎？”她笑盈盈的說著。
聽到對方要和他坐在一張桌子，他一時還沒搞清楚狀況，目光不禁朝著周圍四處打量，附近空閒的桌子明明還有很多，坐在這裡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想法。
但他又看到其他的顧客惋惜的神情，心裡頓時大感不妙，這會不會是要上演哪種橋段啊。
“不說話就代表你默認了哦。”見他遲遲沒有說話，她就坐在了路遠航的對麵。
兩人各自坐在桌子的對角，路遠航看著麵前這個舉止有些怪異的女人，眼神不經意間打量著她。心想，怪不得剛剛會吸引店裡諸多顧客的眼球，這一副姣好的麵容上眉眼如鋒，頭發一絲不苟的綁在一起，穿著一身乾練的職業服裝。
在他看來，倒是有點像社會精英為了追尋片刻的寧靜，選擇來到這裡放鬆心情的。
“看樣子，你的心情也不太好啊。”
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她端來咖啡後，才有意無意之間和他聊起天來。
“怎麼會這樣說呢？”路遠航也絲毫沒有警惕，隻是淡淡說。
“不然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像喝悶酒一樣喝咖啡，而且還喝了一大口。”
說著她指了指桌上的幾滴咖啡，顯然她也看到了剛剛自己發生的尷尬事件。
路遠航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我本來還有點困，索性就一口氣喝光了。”
聽他說完，她像是看著一個奇特生物一樣看著他回答。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有嗎？”
在他驚奇的目光下，她端起自己的咖啡微微抿了一口說。“有一點，而且你那憂鬱的眼神倒是很奇怪，不像是生活在這個都市裡的眼神，不像是和現在大家一樣的神情。”
聽著她說，他看了看周圍的其他顧客，來到這裡的人臉上多多少少都有著輕鬆的神情。
“這咖啡真苦，剛剛是苦到我了。”
拿起桌上的咖啡端詳了一會，他最後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哦，也可能是糖沉底了，要不你搖一下？”
桌子上擺放的小餐盤裡放著許多各式各樣打開的調味劑，可唯獨糖袋的塑封包裝都沒有打開，他明白是對方看出了自己的掩飾。
“人生總有那麼一兩刻是悲傷的吧。”他無奈的說。
“可我見到你的時候，你自始至終都是這樣，要不你也朝我笑一下，這樣我對你的印象就更加美好了。”
聽她說完，他勉強的擠出了一個微笑。
“嗯，憂鬱的氣質笑起來也有著獨特的魅力呢。”她點評的津津有味，繼續說，“如果我們下次見麵時，希望你臉上也會帶著這樣的表情。”
“也許吧。”
路遠航說完喝了一口咖啡，靜靜地看著海麵。
遠處的大海依舊深邃而幽暗，隻有店鋪裡的微弱燈光如海邊的燈塔一樣，仿佛為海裡迷途的船隻指引著方向。
“你看那幅畫。”她指了指牆上掛著的一幅畫。
隨著手指的方向，他的目光移到牆上的這幅畫，麵色微微有點吃驚，因為自打他坐在這裡並未發現牆上還掛著一幅梵高的畫作。
他不禁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一直就在想心事，無意間竟然錯過了這麼美的一幅畫作。
“夜晚露天咖啡座，和店裡的氣氛很搭。”他思索了一下說。
“聽說這幅畫上麵的咖啡館還依然存在呢，在前往法國南部的麥加之地。”她臉上一副期待的神情，像是自己即將就要動身前往似的。
路遠航則看著畫陷入的沉寂，心想這幅畫可真美啊，明明畫麵隻有藍色、紫色和綠色，點綴在那明亮的畫麵區域的黃色和淺綠色，卻描繪了一個如此美麗動人的場景。那充滿激情的顏色，像極了夜晚對黑暗無聲的抵抗。
“是啊，一開始我還沒發現這幅畫，看來店長也是一個很用心的人。”他畫目不轉睛的欣賞畫作，久久才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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