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廁所,路遠航站在洗手台前,從褲兜中拿出煙盒點了一支。不一會狹小的廁所便煙霧繚繞起來,他靠在洗手台前拿出手機看昨晚他和楚蓉發的消息。
“楚蓉,我的小隊組建最晚能拖到什麼時候?”
“我勸你越快越好,我們這裡人手緊俏,再晚就沒人給你了。”
“我知道了。那最晚日期截止是什麼時候?”
“清明節前吧,4月一號前。”
“你確定不是愚人節嗎?”
“什麼節日都行,隻要你按時組建好小隊等待行動就好。”
路遠航翻到聊天的最後,看到楚蓉最後發來一個急不可待的表情,便匆匆結束了這次聊天。他吸了兩口煙便掐滅,上了個廁所就走了出去。
“哎,你看這裡!”鞠嬌還在原地等著,興奮地指著路邊導遊牌上麵的一處地點。
路遠航以為鞠嬌估計是等的花都快謝了,才無聊到四處查看,便快步走到了鞠嬌的身邊,“怎麼了,怎麼了?”他焦急地問。
“咦。好大的煙味。”還未等路遠航靠近,鞠嬌就微微皺起眉頭,用手在鼻子前晃了晃,一副嫌棄的樣子。
“額”路遠航看她這樣反應,後退了一步,“那我離你遠點吧。”
“過來看。”她主動靠近路遠航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拽到了導遊牌前,“你看這裡,這裡怎麼樣?”
“這裡離你要去的三和宮記摩崖石刻是相反的方向。”他皺著眉頭說。
“沒關係。”她指著三和宮記摩崖石刻的圖標,在圖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半圓,“你看,咱們隻要這麼走,就可以把鼓浪嶼上麵最好玩的地方全都玩一遍!”
“你確定嗎?”他指著導遊圖,“你看這裡,還有那裡。”他說著轉頭看了看路口,“這是兩條截然相反的路線,我們要繞一大圈然後再回到這裡。”
“那你說怎麼辦?”鞠嬌披著衣服扭扭捏捏地問。
“我看,菽莊花園今天就算了,改天你再去。”他指著導遊圖繼續說,“到了日光岩就在這裡,咱們沿著人民體育館旁的漳州路走。”
“可菽莊花園也沒多遠啊。”鞠嬌垂頭喪氣地蹲在地上,抱著相機包自顧自地說,“幾百米而已。”
“我看你在島內遊玩的時候一走一停的,要是按照你現在的計劃,估計等不到晚上輪船停班的時候。”他說著將外套從鞠嬌的身上取下穿在身上,“咱們今天晚上必須要回去。”
“我知道,我知道。”鞠嬌站起身拿出相機包裡的照相機朝著自己拍了張照片,她端詳了一下照片覺得不妥,又拉著路遠航一起拍。
相框裡,路遠航戴了頂黑色的鴨舌帽,他穿著還是高中時期的衣服,一件白色的t恤外套是藍黑相間的夾克,正對著鏡頭麵露微笑。鞠嬌則是難得地選了一件白色圓領衛衣套上一層薄薄的灰色防曬服,一頂漁夫帽遮住了額頭,同樣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走吧,走吧。”剛剛拍完照片路遠航就迫不及待地催著,隨後抬手向鞠嬌指明了方向。
兩人經過“最美轉角”,沿著路遠航指的路繼續漫步,今天又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蔚藍的天空零星飄浮著幾朵雲。在這座保有多處文化遺跡的小島上,他們走在飽經漫長歲月的街道上,兩旁是無數先人曾在這裡留下的各式各樣風格獨特的建築。兩人的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曆史的沉澱。
“還好今天遊客不多,咱們可真走運。”他邊說邊看著路上寥寥無幾的遊客。
“以前人很多嗎?”鞠嬌雙手抱著相機跟在他身後問。
“很多,多到快要爆炸了。”路遠航想起很多年前,鼓浪嶼還沒有形成商業化的時候。他感觸著繼續說,“我對鼓浪嶼的記憶還停留在我小的時候。”他走到路邊指了一處路口,“我總是會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再往前就能看到第二中學,以前我的朋友就在這裡讀書。”
“那我們一會能路過吧?”鞠嬌憧憬的看著他的背影。
“當然,看完石刻後我們就從學校路過,然後再去月光岩轉一轉。”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感覺有你當導遊靠譜多了。”鞠嬌跟在路遠航的後麵,從路口探出頭四下觀看,時不時地還會停下拍幾張照片。路遠航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回頭看著她,要等她跟上再走。
路遠航和鞠嬌走走停停,幾步路的功夫不一會就到了三和宮記摩崖石刻。她仔細地觀看石刻上麵的楷體字,一時入了迷。
“你說,你們來這有什麼好玩的。”他雙手插兜問。
“不完全是玩。”鞠嬌一本正經地回過頭和路遠航說,“這座海濱城市的文化全都體現在這了。”她望著巨大石刻繼續說,“這塊石刻上應該記載了廈門曆史上最為濃厚的一筆奇幻色彩。”
“嗯我知道這篇題記的大致意思,不過你提到的部分我倒是沒看出來。”路遠航也看向石刻,“你說的一筆奇幻色彩,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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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次虔誠的許願,難道不算是平添了一筆奇幻色彩嗎?”她說著找好拍攝角度拍了一張照片繼續說,“你快點過來,咱們一起再拍一張。”
“好。”路遠航饒有興致地走到她身邊,與她一同拍下了這張照片。他剛剛在聽完鞠嬌的話又不禁重新審視了這篇通體殷紅的石刻。“一抹奇幻色彩,倒也確實。”他想了想。轉頭看著鞠嬌說。
此時鞠嬌正看照片拍的好不好,她見照片裡的路遠航眉宇舒展,神色悠然。而一旁的路遠航看照片中的自己也有點詫異,倒是一直顯得落落大方的鞠嬌有些拘謹,眼睛沒有看鏡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你不板著臉,也還是蠻好相處的。”她收起相機由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