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今天是星期幾？”醫生又問。
“”她依舊沉默不語。
“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醫生在紙上劃了一下。
她的眼睛盯著病床上自己穿的衣服，微微張口回答，“醫院。”
病房裡，路遠航和李衡正等著醫生問沈晴各種各樣的問題，有的她答不上來，有的倒是回答的很積極，不過在兩人看來她似乎是暫時失憶了，已經記不清最近發生的事。
“請從冬季開始，倒著說出季節。”醫生問她。
“冬季秋季。”沈晴說著眼神望向李衡，空洞的瞳孔閃爍出一絲光芒，“夏季。”她回答完，突然側過頭看到了路遠航，“你是？”
“我”他手中的書掉在了地上，指著自己，“我？”
“看來她也不記得你了。”病床旁的醫生此時插話。
路遠航看著醫生，對方左側胸口上的明明白白寫著麻醉師職務，他緊接著鬆了口氣，“沒事，她會記起來的。”
“你們在說什麼？”李衡在一旁摸不著頭腦，“沈晴怎麼突然和失憶了一樣，是不是手術中途出現了什麼問題？”
“李先生，這是沈小姐是手術後常有的症狀，您不用擔心。”麻醉師撿起地上的書還給路遠航，耐心地繼續和李衡說，“沈小姐接連經曆了多次手術患上了術後譫妄，這個症狀會在24小時到72小時內消退，我會每隔兩個小時就來一次，請您放心。”
李衡聽完憂心忡忡地走到病床前，他看著沈晴那副蒼白的麵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路遠航將書本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望著地上零零碎碎擺放的各式禮品，想來就在沈晴轉回病房的時候他沒有過來，陸陸續續就有人送完禮物又離開了。
“沈晴你還記得我嗎？”李衡抓住她的手，哪成想她微微用力便掙脫了，一字不發地自顧自看著路遠航。此時，他正望著地上的那堆禮品愣神。
“沈晴？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李衡又重複地問。
“”她沒有回答，隻是定睛看著路遠航，手臂緩緩抬起。
“李衡先生，請您先不要過度刺激病人，最好是安慰幾句就先離開吧，病人需要減少環境乾擾才能更快地恢複。”麻醉師此時在一旁提醒他。
“好吧。”李衡失望地起身，就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沈晴手指的方向，路遠航正在那裡站著，半點沒有想上前探望的意思。
“走吧。”麻醉師催促兩人走出病房。
隨著病房的門緩緩關上，李衡看著身旁的路遠航依舊一副氣定閒神的樣子，不禁問，“你早就知道沈晴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不知道。”他低著頭回答，“這種情況我之前見過，隻是這次有點不一樣。”
“我們這樣的人，患有神經係統的疾病確實很常見，但沈晴這種情況著實嚇了我一跳。”李衡顯然有點驚魂未定，“你看她剛剛的樣子，太像簡直太像”
“沒有的事！”路遠航高聲打斷了他，隨後安慰著繼續說，“你不用擔心，過不了幾天她就會全部記起來的。”
“我先走了，等她好些了我再來。”路遠航撂下這句話就先行離開了。
“但願吧。”望著他離去李衡悠悠地說，他轉身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著沈晴躺在病床上，好像在幾人離開病房一會的功夫她又睡著了。那平靜的神情下正做著一個怎樣的夢呢？他在心裡暗暗想。
“路先生，您已經很久沒有來我這裡了。”路遠航剛開車離開醫院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我知道，我馬上就過去。”他開車在路上，應付了兩句就匆匆掛斷了電話，在下一個路口調轉方向，朝著另一條馬路駛去。
天色已經黑了，路遠航回到熟悉的地方，車前的兩束燈光照亮道路，餘霞在大樓門口早就等候多時了。他匆忙地停好車，走到了她的麵前。
“你最近看起來氣色很好。”她由衷地說。
“有嗎？”路遠航將手提袋交給她，裡麵正是他開車中途去快餐店買的食物。
“哦！謝謝。”餘霞接過手提袋，看著裡麵的食物略顯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吃飯。”
“你看，現在都這麼晚了，你還在等我。”他拿出手機點亮屏幕，時間顯示為101novel.com:08。
“我還擔心你忘記了，今天不會過來了。”餘霞提著袋子示意他上樓說。
兩人在路上邊走邊聊，路遠航回答了她很多的問題，但她最關心的還是上次他去見齊花火那天發生的事。直到他主動說了今天在醫院裡發生的事，才讓她突然重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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